冬末春初的阳光已带着些许暖意,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在锻刀村紧张而期待的等待中倏然而逝。这期间,白鸟岩几乎每隔一两天就会顶着钢铁雄和村长两位大师“嫌弃”的眼神上门探访。两位匠人沉迷锻造时,暴躁得如同护崽的猛兽,每每见到他都会用眼神或言语驱逐:“小子!又来了?这点进度有什么好看?别杵这儿挡风!”“白鸟少年!快出去快出去!你在这儿,老夫分心!” 话虽如此,白鸟岩却清晰地感知到,无论是那柄蕴藏着阳极山巅峰炽热的日轮刀,还是那些精巧复杂、与前世技艺遥相呼应的忍具附件,都在两位大师的呕心沥血下逐渐成型。可以说,这两件未来的战斗伙伴,是在他的见证下,一锤一凿、一锉一磨地诞生的。
今日,终是日轮刀验收之时。白鸟岩早早起身,换上了一身深蓝色的正式羽织,束起标志性的高马尾,神情庄重。他来到蜜璃房门前,轻轻敲响。
房门应声而开。蜜璃显然也已精心准备,樱草色的长发不再是平日里活泼的披散或简单的发辫,而是精心编织成了三条精致的花瓣辫,盘绕在耳侧和脑后,用小巧的蝴蝶珠花固定,显得俏丽又端庄。她穿着新浆洗过的淡粉色剑士服,袖口领口绣着精致的樱花纹路,脚蹬干净的足袋和木屐。看到门外焕然一新的白鸟岩,她翠绿的眼眸亮了亮,脸上自然绽放出明媚的笑容。
没有任何犹豫和羞涩——在过去的这一个月里,无论是并肩穿梭于村子的各个美食摊位,还是在月色星光下漫步归途——牵着彼此的手,似乎已成为一种心照不宣。
蜜璃伸出了带着薄茧却柔软的手,极其自然地便牵住了白鸟岩递来的、冰冷金属与温热手掌相触的忍义手。她纤细的手指穿过冰冷的关节间隙,稳稳握住了他温热的手掌部分。
“走吧,岩君。” 她的声音清脆,带着期待。
白鸟岩回握,嘴角扬起一丝温和的弧度:“嗯,走吧。”
两人牵着彼此的手,穿过沐浴在晨光中的村落石径,来到钢铁雄师傅那座粗犷厚重的院落。推开虚掩的院门,步入简陋却宽敞的主屋。
屋内景象让两人脚步微顿。
那个平日赤膊挥锤、汗水与火星齐飞、豪放不羁的钢铁雄师傅,此刻竟穿着一件整洁的深黑色和服(肌肉线条依旧将布料绷得笔挺),平日里总是凌乱的胡子被刮得一丝不苟,露出刚毅的下颌线。他双膝跪坐在干净的木地板上,背脊挺得笔直如剑。在他面前摆着一个擦拭得锃亮的梨地木刀架。此刻,他正一手稳稳地托着一柄刀鞘深沉漆黑、刀镡仍为标志性素朴坚固方形黑铁的日轮刀,另一只布满老茧、却前所未有的轻柔沉稳的手,正拿着一方崭新的、洁白如雪的奉书布,极其细致地、一寸寸地擦拭着光洁如镜的刀鞘表面。那份神情之专注、动作之庄重,如同对待降世的神明赐物,全然不同于往日的狂暴。
听到门口细微的脚步声,钢铁雄擦拭的动作并未停止,只是极其缓慢、一丝不苟地将手中布帛叠好,放在刀架旁。他并未抬头,声音低沉浑厚,带着一种沉甸甸的金属质感,却出奇的平静:
“从此以后……”他的目光依旧落在鞘上,“在我钢铁雄手中,再也不会锻打出比这更好的刀了。” 这句平淡的宣告,没有丝毫遗憾,反而充满了锻造技艺已达某种巅峰后、无欲无求的寂寥与终极圆满的自豪。仿佛此生功业,已尽粹于此刃。
他将擦拭过的刀,郑而重之地归入那方正的黑色刀镡,然后稳稳、缓缓地将整把刀置于面前的刀架上。至此,他才终于抬起头,目光锐利如铸,扫过门口并肩而立的年轻人。当他看到白鸟岩身边光彩照人、也神情郑重的蜜璃时,锐利的眼中掠过一丝柔和:
“小蜜璃也来了啊。”
“钢铁雄大叔,早上好!”蜜璃连忙甜甜地应声,微微躬身行礼。
钢铁雄微微颔首,目光重新锁定白鸟岩:“白鸟岩小子,过来吧。看看老子这辈子最得意的造物。”
白鸟岩松开蜜璃的手,步履沉静地走到刀架前。没有多余的言语,他也如同钢铁雄刚才那般,双膝跪坐,腰背挺直,姿态肃穆。他的动作精准地复制了钢铁雄的郑重,仿佛一种无声的致敬与传承。
他伸出双手,如同捧起稀世珍宝,以最庄重的礼节捧起刀架上的太刀。入手沉稳,那完美的重心与熟悉的“楔丸”形制的弧度,让他的肌肉记忆瞬间与之呼应。
指尖触及那深沉冰冷的刀鞘。右手拇指抵住方正坚固的刀镡,左手则稳如磐石,贴合着刀鞘,缓缓将刀刃向外拔离。
“铮——”
一声清越到仿佛能切割空气的低吟骤然响起!不同于上次初见时的雪亮白光,一点深邃的、带着奇异压抑感的暗红锋芒,从鞘口挣扎般透出!随着刀身一寸寸显露,这种奇异的现象愈发明显——整个刀身并非单纯的亮色或暗沉,而是呈现一种独特的灰暗金属底色,在这深邃的背景上,密布着层层叠叠、如同血管脉络般蜿蜒流淌的暗红色纹路!那暗红深邃而内敛,并非血色的刺目,更像是凝固的熔岩核心,在灰暗的基底上勾勒出极其繁复、神秘的纹样,一直蔓延至寒光闪闪的刃尖。整体呈现出一种深沉、凝练、暗藏杀伐的威严感,与白鸟岩冷峻的气质完美契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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