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尘长老的脚步轻快得不像个真元境后期的老者,一路上几乎是小跑着引路,嘴里还不停念叨着剑道感悟,时不时转头向叶尘请教。阳光穿过内门的参天古木,在青石板路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的灵气浓度比外门浓郁了数倍,吸入肺腑都能感觉到丝丝暖意——可这些在外门弟子眼中堪比仙境的景象,叶尘只是扫了一眼便收回目光,神色淡然得仿佛在走自家后院。
“叶尘小友,你刚才说《奔雷剑法》的破绽在‘雷劲凝聚过急’,可我练了二十年,一直觉得这是剑法的精髓所在啊?”玄尘长老搓着手,脸上满是求知的急切,全然没了平日里内门长老的威严。他背上的长剑似乎也感受到主人的激动,微微发出细碎的嗡鸣。
叶尘脚步未停,声音平淡无波:“雷性暴躁,凝聚过急则易散,你看似引动雷意,实则十成力量泄了三成。若改以‘螺旋聚气法’引导,让雷劲在剑刃内盘旋三圈再释放,威力可增五成。”
“螺旋聚气法?”玄尘长老猛地顿住脚步,眼睛瞬间瞪圆,伸手抓住叶尘的手腕,“小友此话当真?这法子……我怎么从未听过?”
“只是最基础的劲气运用法门。”叶尘轻轻抽回手,语气没有丝毫起伏,“你若不信,回去一试便知。”
玄尘长老哪里还顾得上怀疑,当即闭上眼,手指下意识地比划着剑招,脑海里推演着叶尘说的“螺旋聚气法”。不过片刻,他猛地睁开眼,周身真元骤然波动,背上的长剑“呛啷”一声弹出半寸,剑刃上竟真的泛起了一圈细微的螺旋状雷纹!
“成了!真的成了!”玄尘长老激动得声音都在颤抖,死死盯着剑刃上的雷纹,老泪差点掉下来,“我卡了五年的瓶颈,居然就这么破了!叶尘小友,你真是我的再生恩师啊!”
他说着就要躬身行礼,却被叶尘轻轻扶住。叶尘的指尖刚碰到他的手臂,玄尘长老便觉得一股温和的力量涌来,体内原本滞涩的真元瞬间变得顺畅,甚至隐隐有朝着真元境巅峰冲击的迹象。
“不必多礼。”叶尘收回手,“你的根基还算扎实,按此法修炼,不出三月可至真元境巅峰。”
玄尘长老彻底懵了,僵在原地半天没回过神。他活了近七十年,见过的天才、强者不计其数,却从未有人能仅凭三言两语、轻轻一扶,就让他突破五年瓶颈,甚至窥见巅峰门槛。这哪里是什么“天才”,这分明是隐世的老怪物啊!
他连忙收敛心神,不敢再以“小友”相称,语气恭敬得如同对待宗门老祖:“叶尘先生,您慢走,我这就带您去见宗主!”
叶尘没纠正他的称呼,只是微微颔首。对他而言,称呼不过是个代号,无关紧要。
两人很快走到内门核心区域的宗主殿。这座殿宇比外门的任何建筑都要气派,朱红大门上雕刻着繁复的云纹,门前矗立着两尊石狮子,气息威严。殿内早已聚集了不少人,除了宗主林啸天,还有四位内门长老,个个气息沉凝,显然都是真元境以上的高手。
“玄尘,你怎么才来?叶尘弟子呢?”林啸天见玄尘长老独自进来,眉头微微一蹙,目光下意识地扫向门口。
话音刚落,叶尘便缓步走了进来。依旧是那件破旧的灰布袍,背着那柄开裂的木剑,与殿内锦衣华服的宗主、长老们格格不入。
殿内瞬间安静下来,几位长老的目光落在叶尘身上,带着明显的审视。负责外门事务的王长老最先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轻视:“玄尘长老,你说的就是这孩子?不过淬体境六重的修为,怎么可能用基础剑法击败张昊?怕不是你们串通好演戏给宗主看?”
他这话一出,其他几位长老也纷纷点头。他们都是成名已久的强者,自然不信一个淬体境弟子能有这般能耐,只当是外门为了争取资源故意夸大其词。
玄尘长老脸色一沉,刚要反驳,叶尘却先开了口:“王长老修炼的《磐石诀》,是不是卡在第三重五年了?每次运转真元至丹田,都会觉得滞涩如堵?”
王长老一愣,随即脸色骤变:“你……你怎么知道?”
这是他最大的秘密!《磐石诀》讲究“以刚猛养气血”,他年轻时急于求成,强行压缩真元,导致丹田处留下暗伤,这些年求医问药无数,连宗主都不知道,叶尘一个外门弟子怎么会知晓?
叶尘淡淡瞥了他一眼:“《磐石诀》开篇便说‘刚柔并济,方得始终’,你只练‘刚’,不养‘柔’,丹田暗伤已如附骨之疽。若改用《流水诀》的法门引导真元,每日子时运转三圈,三日可解暗伤,半月内可破第三重。”
王长老僵在原地,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叶尘说的方法,他从未想过——《流水诀》是宗门最基础的辅修功法,谁能想到能用来破解《磐石诀》的瓶颈?可他仔细一想,叶尘的话竟完全契合《磐石诀》的要义,之前自己钻了牛角尖,反倒忽略了最根本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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