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杰的话像颗石子砸进冰湖,在沈清焰心底漾开圈冷飕飕的涟漪。
北辰集团的离岸资本……除了顾北辰,还能有谁?
她瞬间想明白了。顾北辰不光给了她扳倒星耀科技的武器,甚至在她靠信息差赚第一桶金的时候,就悄咪咪藏在幕后,用更庞大的资本、更精准的操作,分走了更大块的蛋糕——搞不好,这场资本狩猎本来就是他发起的。
这男人简直是个顶尖棋手,落子没声没息,却早把棋盘上的每一步都算透了,连她这颗“棋子”的动向和价值都没放过。
沈清焰捏着手机,指尖凉得发僵。这种被人牢牢算计的感觉真不怎么样,但她清楚,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愤怒和害怕都是白搭。只有赶紧变强,才能有资格跟他平起平坐地博弈,甚至反过来牵制他。
而变强,光有钱不够,还得有人才。阿杰,就是她必须攥在手里的第一把“数字利刃”。
凭着前世零碎的记忆,再加上这几天让阿杰顺手查的信息,沈清焰找到了城郊一个老旧小区。楼道里飘着潮湿的霉味和各家饭菜的混合气味,墙壁上贴满了租房、疏通管道的小广告,撕都撕不干净。
她在一扇锈迹斑斑的防盗门前停下,敲了敲。
里面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接着是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带着浓浓的警惕和倦意:“谁啊?”
“送外卖的。”沈清焰压低声音,稍微变了点语调。
“我没点外卖!搞错了!”里面的人不耐烦地嚷嚷。
“订单备注说了,‘后门程序比披萨先到’。”沈清焰平静地抛出暗语。这是她前世听圈里人提过的,阿杰有个怪癖——赶项目熬夜时,谁要是找他,得说这句才能证明是“自己人”,不是来催单的普通快递员。
门里瞬间没了声音。
几秒后,门锁“咔哒”一声,门拉开一条缝。一双布满血丝、却亮得像鹰隼的眼睛从缝里探出来,警惕地打量着她——眼前这女人穿得简单,气质却跟这破楼道格格不入。
“你是谁?”阿杰的声音满是怀疑。他看着二十出头,头发乱糟糟的像鸡窝,穿件皱巴巴的灰色T恤,典型的技术宅模样,可那双眼睛里的锐利,藏都藏不住。
“我是能给你搭个真正舞台的人。”沈清焰直视着他的眼睛,语气笃定,“不请我进去坐坐?还是说,你想在这楼道里聊聊,上周三你是怎么用‘幻影’漏洞,差点摸进NSA外围数据库的?”
阿杰的脸“唰”地一下变了,眼神里瞬间充满了惊恐和骇然!这事他做得极其隐秘,连最好的哥们都没说,怎么会被一个陌生女人知道?
他猛地拉开门,一把将沈清焰拽了进去,反手“砰”地关上门,还死死反锁,背靠着门板,胸口剧烈起伏,盯着她的眼神像要吃人:“你……你到底是谁?!”
沈清焰没回答,目光扫过这间堪称“灾难现场”的出租屋。地上散落着电路板、服务器零件,桌上堆着密密麻麻的能源饮料罐和泡面盒,连个下脚的地方都快没了。唯独房间中央那套由八块屏幕组成的操作台,擦得一尘不染,屏幕上滚动着密密麻麻的代码,看得人眼花缭乱。
“我是谁不重要。”沈清焰收回目光,看向还在紧张的阿杰,“重要的是,我知道你有多厉害,也知道你现在有多憋屈——空有一身本事,只能接些找猫找狗、查小三的破单子,实在忍不住了,就去挑战NSA这种危险禁区,就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废物,对吧?”
阿杰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沈清焰的话精准戳中了他的痛处。他确实怀才不遇,圈子里没人敢用他这种“刺头”,只能靠小单子混口饭吃。
“我能给你一个平台,让你光明正大地用你的技术,赚的钱比你现在多十倍百倍,还能让你得到该有的尊重。”沈清焰继续说,“而且,我能证明,跟我合作,是你这辈子最正确的选择。”
“证明?怎么证明?”阿杰嗤笑一声,还是满肚子戒备,“就凭你知道那点破事?”
“给我一台干净的电脑,连你的备用网络。”沈清焰指了指旁边一台落了点灰的笔记本。
阿杰犹豫了几秒,好奇心终究压过了警惕。他飞快地调试好,把电脑推到她面前。
沈清焰坐下,指尖在键盘上翻飞,调出一个复杂的全球网络节点监控界面——这是阿杰自己搭的实时威胁感知系统,连圈内几个大佬都不知道。
“看东京IX节点这条数据流。”沈清焰指着其中一条看似普通的线条,“三分钟后,会有个伪装成视频流量的新型DDoS攻击爆发,目标是你标记的‘观察目标7号’——那个东南亚博彩网站。攻击源会伪装成首尔的IP,但真正的控制服务器在圣彼得堡。”
阿杰瞪大了眼睛,满脸不信:“不可能!我这系统都没预警,你怎么……”
话音未落,屏幕上的数据流突然剧烈波动!东京节点的流量瞬间飙升,攻击模式、目标地址,甚至伪装的IP和真实源头,跟沈清焰说的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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