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大皇宫今夜亮如白昼,巨大的玻璃穹顶折射着灯光,像光之城头顶最璀璨的王冠。衣香鬓影在厅内流动,全球顶尖的设计师、超模、时尚评论家挤在一处,还有扛着相机的媒体记者穿梭其间——一年一度的“光影盛典”,终于要开场了。空气里飘着各种高级香水的味道,混着人们压低的兴奋交谈声,连呼吸都带着对顶级时尚盛宴的期待。
后台却是另一番景象,忙而不乱,紧张感像细密的网裹在每个人身上。模特们坐在化妆镜前,任由造型师摆弄头发和妆容;助理们抱着衣服来回奔跑,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此起彼伏。我站在“焰色”的专属区域,看着“灰烬之歌”系列被小心翼翼地放进特制保险箱,“堡垒”像尊门神似的守在旁边,眼神扫过每一个靠近的人。
我穿了件自己设计的深灰色缎面长裙,线条利落,没多余装饰,刚好衬出骨子里的清冷劲儿。周围人声鼎沸,可我心里异常平静,仿佛那些焦灼和喧闹都隔了一层膜,与我无关。
“冰斧”站在我身后半步远,像个影子似的,眼睛锐利得能穿透人群,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动静。“千面”扮成忙碌的助理,穿梭在模特和工作人员之间,耳朵里藏着微型通讯器,时不时低头回应着什么——她在同步阿杰传来的监控信息,还有顾北辰安排在后台的眼线发来的动静。
顾北辰本人则在前排嘉宾席坐着,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气场强大,以“焰色”商业伙伴的身份,帮我镇场。
盛典正式开始的音乐一响,后台的紧张感瞬间拉满。灯光暗了又亮,第一位模特踩着节拍踏上T台,前台立刻响起一片快门声。一个个大牌依次登场,设计惊艳,掌声一波接着一波,把现场气氛推得越来越高。
我在后台静静等着。组委会把“焰色”安排在压轴,这是给“年度突破设计师”的最高礼遇,可也意味着,我们要扛住最久的压力。
期间,我看到了伊莎贝拉·莫罗,她作为某个大牌的嘉宾来后台晃了一圈。看到我时,她挑了挑眉,眼神里有点复杂,像是想说什么,最后却只是微微点了下头,转身走了。还有艾米丽·拉斐尔女士,她路过我们区域时,冲我投来个鼓励的眼神,嘴角带着赞赏。
一切看着都正常,可那种被窥视的感觉,始终没消失,像冰冷的蛛丝缠在身上。我心里清楚,“夜莺”或者他的人,就在这后台的某个角落,盯着我。
“所有人注意,最后一个环节了。”“冰斧”的声音通过通讯器传来,低沉而警惕。
终于,工作人员冲我们比了个“准备”的手势。
“灰烬之歌”的模特们依次走出,她们不再是单纯展示衣服的架子,反倒像从灰烬里爬出来的精灵。衣服上的熔融态金属在灯光下闪着冷硬的光,藏在里面的欧泊石随着步伐晃动,内部的虹彩流转,像有一团火要冲破束缚,满是毁灭与重生的张力。
背景音乐不是喧闹的舞曲,而是一段空灵又带点悲怆的吟唱。整个会场瞬间静了下来,所有人都被这种独特的美学震撼了,连快门声都稀疏了不少。
等模特们走完,我深吸一口气,踏上T台致谢。雷鸣般的掌声猛地炸响,无数闪光灯对着我闪,晃得人睁不开眼。我站在光芒中央,脊背挺得笔直,平静地接受着所有人的赞誉。这一刻,我不是那个背负着血海深仇的重生者,只是设计师沈清焰,用自己的作品,征服了这个国际舞台。
可就在我微微鞠躬,准备转身回后台时——
一个穿黑色工作人员制服的男人,戴着帽子和口罩,低着头,怀里抱着个装杂物的纸箱,匆匆朝我走来。他动作看着挺自然,可“冰斧”瞬间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拦住他!”“冰斧”的低吼刚在通讯器里响起,他人已经像猎豹似的扑了出去!
几乎同时,混在后台人群里、伪装成摄影助理的顾北辰的护卫,也从侧面猛地撞了过去!
“砰!”
男人被两人合力撞倒在地,纸箱飞了出去,里面的螺丝刀、抹布撒了一地。而他右手攥着的东西,滚到了我脚边——是一支伪装成口红的毒针注射器!
后台瞬间乱了一下,有人惊呼,有人后退。但很快,维持秩序的工作人员就过来控场,我们团队的人也都很冷静,没让骚动扩大。那男人被“冰斧”和护卫死死按在地上,迅速带离了现场,整个过程快得像一阵风,前台的掌声和欢呼压根没受影响。
我面不改色,在“千面”的陪同下,从容地走回休息区。只有胸口微微加快的心跳,暴露了刚才那一瞬间的惊险——差一点,我就成了毒针下的亡魂。
“人已经控制住了,交给酒店安保和赶来的警察了。”“冰斧”很快回来汇报,语气冷得像冰,“初步审了一下,是本地黑帮的小喽啰,收了一大笔钱,冒充工作人员来刺杀你。他根本不知道雇主是谁,只通过加密信息接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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