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流云用扇骨挑起一枚石丸,丸面凿孔,孔内塞硝磺,“丸当雷,踩即炸,留后路。”
萧璟把剑穗细丝拆下,丝在指背绕两圈,一端系于铜环,一端绑在脚腕,“线动我醒,夜袭先过剑。”
阿蔓把干谷壳堆成三小堆,壳上压火石,石面凿“十”字,“点火即号,东南角一堆,西北角一堆,正中一堆,三角成烽。”
火起,谷壳爆成细星,星被风卷到穹顶,瞬灭,却留下焦香。
云皎皎用剑尖在地上画一道弧,弧内撒盐,盐粒被地热烤得微跳,“盐隔潮,线不锈。”
清风把刀横放膝上,指背在刃面轻敲,敲到第五下,刀面映出洞口黑影,影一闪即没,“有人窥。”
明月反手摘下短弩,弩槽压入短箭,箭尖对准黑影消失处,“距三十步,未近。”
夜半,风向突变,蜡味被腥甜取代。
云皎皎睁眼,指背在地面一划,划下湿印,印呈足形,长不足四寸,趾骨分开,像赤足孩童,“脚印新,来者轻。”
萧璟剑尖在沙地轻划,划出同样形状,却比原印深半寸,“体重成人,步压却轻,会缩骨。”
谢流云用扇骨挑起脚印边缘尘土,尘中带谷壳,壳未碳化,“他踩过谷堆,却没触发雷丸,知阵法。”
阿蔓把流星丸链身放松,链节无声,她脚尖点地,人如猫掠向洞口,半道忽矮身,锤头砸向地面,“砰”一声闷响,石面裂开,裂口喷出一缕绿烟,烟里裹着半截指骨,骨节弯曲,像在对他们勾手。
云皎皎用剑尖挑起指骨,骨背刻着“葬”字,字槽被血填满,像刚张开的嘴,“骨是信,也是饵。”
萧璟剑尖在烟里一搅,烟被剑风切成两截,却未散,反凝成更小北斗,勺柄指向营地背后,“调虎离山,后路有雷。”
清风翻身掠向营后,刀背贴地,刀面映出地面微凸,凸处摆着七枚石丸,丸面凿孔,孔内绿火闪动,像微型鬼眼,“雷阵,复制我们的。”
明月用指背试绿火,火却冷得像冰,“火是幻,雷是真。”
他反手撒出盐粒,盐落火灭,石丸却同时裂开,裂口掉出铜环,环内悬着细丝,丝上吊着半截骨笛,笛孔对光,内壁有螺旋刻痕,却未刻完,“曲谱被抽走,只剩壳。”
云皎皎用剑尖在地上画一个圈,圈心正对骨笛,“壳是钥匙,也是锁。”
她抬眼,目光穿过黑暗,像已看见尽头。
血字灭,绿烟散,脚印却未消失,反而向前延伸,一步,两步,像有人在黑暗中赤足而行,却未踩雷,未触盐,未碰线。
脚印尽头,铜环轻颤,颤声却传出更细“咔哒”声,像锁舌合拢,又像骨节错位。
云皎皎把骨笛扣进铜环,环缘自动收紧,像嘴含住食,发出“咔哒”一声脆响,像给最后一步,上了锁。
黑暗里,有脚步踏过石阶,脚步轻得像猫,却留下一串湿印,印形不足四寸,像孩童赤足,却带着成人重量,一步一步,走到她背后,停住。
她未回头,只以指背在剑面轻轻一弹,剑音清脆,像给暗处人报时——
“再等一刻,天权归位。”
萧璟未回应,只以剑尖在地面划出同样节奏,三短一长,像给回答,也像给挑战。
最后一划,他收剑,指背在她腕侧轻轻一碰,碰得血珠落下,落在“满”字原处,盐粒瞬吸,像吃饱的兽,发出低低饱嗝。
脚步声消失,黑暗重归寂静,只剩细丝轻颤,像被掐住脖子的蛇,还在做最后挣扎。
云皎皎把铜钱收回腰间,指背在他剑鞘轻轻一擦,擦下一粒铜屑,屑缘带血,“血线已系,魂归我。”
萧璟把披风系带重新拉紧,指尖在结扣处停半息,确认无风能吹散,才松开,“结扣在我,夜还长。”
火炭将尽,营地只剩炭架“噼啪”作响。
云皎皎收剑,剑尖在地面划出的小圈尚留余温,圈心盐粒被月光照成碎银。
她指背一弹,铜钱立起旋转,旋转声却被一只伸来的折扇先一步压住——
谢流云用扇尾轻敲铜钱,敲得钱币歪倒,“卦象说我今夜有血光,可有解?”
萧璟立于她身后半步,剑尖微抬,鞘尾在谢流云靴面点了一下,“有,闭嘴。”
谢流云收扇,扇骨别在腰后,身体半蹲,用扇柄去拨地上残留的“满”字盐痕,字已抹平,却留一点湿意,“满则缺,缺则生,你俩倒把情话写成符咒。”
云皎皎用剑鞘尾端在他扇柄上一压,压得人跪坐姿势更低,“情话不伤人,别偷听。”
她说话时,左手两指夹起一粒炭火,火在她指腹滚了一圈,被弹进谢流云脚边空盏,盏底立刻冒起一缕辣烟,“封口费,趁热。”
阿蔓蹲在旁边啃腊肉,见辣烟起,把肉往烟里晃了晃,再递回给谢流云,“蘸点呛味,治多嘴。”
谢流云用扇面挡烟,挡得自己咳嗽一声,咳嗽未止,萧璟已把一只水囊抛来,囊口在扇面轻撞,撞出“咚”一声闷响,“喝,别呛死。”
谢流云拔塞,水刚入口,却见萧璟另一只手把披风重新拉紧。
系带方才松了半寸,此刻被重新系牢,结扣方向朝云皎皎。
他挑眉,用水囊尾端指向两人交叠的影子,“结扣都朝她,王爷的强迫症也有偏心?”
萧璟未答,只以剑鞘尾端在地面轻敲,敲出同样三短一长,像给暗号,也像给回答。
云皎皎用指背在剑鞘轻擦,擦出一粒铜屑,屑缘带血,她把铜屑按进谢流云水囊塞口,“喝下去,血光自解。”
谢流云盯塞口,犹豫半息,抬首却见萧璟指腹在剑刃轻划,划出一丝血线,血线被甩进火堆,火舌瞬红,“我血更旺,要借?”
谢流云立刻仰头灌水,水声掩盖了他低低一句“服了”。
云皎皎用剑尖在地面写了个“安”字,写罢脚尖一抹,字消失,却留一点盐在凹处,“安了,别酸。”
远处,炭架最后一颗火星爆开,像给这场调侃画上句号。
谢流云用扇背敲了敲自己胸口,敲出空声,“饱了,也呛了,你们继续。”
他起身,脚步却故意绕开两人影子交叠处,像怕踩碎那层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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