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像浸了墨的绒布,把郊外的风都染得凉丝丝的。沈砚舟侧身躺在草地上,手臂自然地搭在林曦身侧,指尖离她的手背不过寸许,能感受到她身上淡淡的花香混着晚风吹来的青草气。沈砚行四仰八叉地枕着胳膊,望着天上那轮亮得晃眼的月亮,语气里带着点自嘲的笑意:“小时候总对着月亮瞎许愿,盼着能比哥聪明点儿,结果这么多年过去,还是只能跟在他屁股后面打转。”
乔麦蜷着腿,下巴搁在膝盖上,指尖无意识地抠着草地里的草根,声音轻轻的却带着股韧劲:“我许愿能有花不完的钱,能变得足够强大,再也不用看别人脸色,什么事都能自己说了算。”
晚风拂过林曦的发梢,她抬手将碎发别到耳后,眼神望着月亮,带着一种近乎温柔的怅惘,声音轻得像梦呓:“我希望……能做个好编辑,或者好编剧。让那些藏在纸页里的文字,都活过来,有温度,有心跳,能被更多人看见。”
这话一出口,草地上静了几秒。沈砚行猛地坐起来,指着林曦和沈砚舟,眼睛亮得很:“我说你们俩真该凑一对!一个写故事,一个懂故事,连愿望都这么合拍,简直是天造地设!”
林曦的脸颊唰地红了,下意识地往沈砚舟那边瞥了一眼,却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沈砚舟的目光比月色还柔和,带着她看不懂的缱绻,喉结动了动,低声道:“是吗?”
他的声音不大,对呀,他是能分辨她和林晓棠。她慌忙移开视线,假装去看天上的星星,乔麦在一旁偷笑,伸手戳了戳林曦的胳膊:“我哥这是怎么了,这话应该是肯定的才对”
沈砚舟坐起身,自然地替林曦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外套,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她的肩膀,两人都像被电流击中般顿了顿。“时间不早了,风大,我们回去休息。”他的声音依旧温和,却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紧张。
林曦点点头,跟着他站起身,沈砚行和乔麦也陆续起来,四人并肩往住处走。月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交叠在一起,温馨得让人忘了周遭的暗涌。
而不远处的小树林里,那辆不起眼的小面包车里,两个男人正死死盯着这一幕,眼神阴鸷。“机会来了,等他们分开,就动手。”其中一个脸上有疤的男人低声说道,手里紧紧攥着一根浸了药的麻绳。另一个瘦高个点点头,从座位底下摸出一块黑布,眼底闪过一丝狠厉:“罗曼曼说了,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他们看着沈砚舟和林曦到门口,沈砚行和乔麦先进去,林曦抬头看了一下月亮,还对月亮比眺望的手势,突然被两个黑影从身后捂住了口鼻!
一股刺鼻的药味瞬间涌入鼻腔,林曦的脑袋嗡的一声,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她拼命挣扎,手脚却越来越软,视线也开始模糊。她想喊沈砚舟的名字,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拖拽着塞进面包车里,车门“砰”地一声关上,隔绝了月光和最后的希望。
面包车载着她疾驰而去,车轮碾过石子路发出刺耳的声响。林曦在药效发作的边缘,意识渐渐涣散,脑海里最后闪过的,是沈砚舟温柔的眼眸,和他说“是的”时的模样。她不知道,自己将要被带到哪里,也不知道,这场突如其来的绑架,会将所有人的命运,都推向一个无法预料的深渊。
轮胎摩擦地面的刺耳声响划破夜的寂静,沈砚舟刚走回半路,眼角余光瞥见林曦住处的门虚掩着,月光下空无一人——心脏骤然缩紧,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连呼吸都带着灼痛。“晓棠”他嘶吼着冲回去,指尖触到门板的冰凉,门轴晃动的痕迹还新鲜,地上散落着一根沾着药味的麻绳。
“哥!怎么了?”沈砚行和乔麦紧随其后,看到这场景瞬间脸色煞白。沈砚舟目光扫过远处公路上一闪而过的面包车尾灯,眼底翻涌着猩红的戾气:“她被绑走了!砚行,你立刻报警,查附近监控!”话音未落,他已冲进车库,越野车引擎轰鸣着窜出去,车灯劈开夜色,死死咬住前方那辆仓皇逃窜的面包车。
风在耳边呼啸,沈砚舟的手死死攥着方向盘,指节泛青。脑海里全是林曦被捂住口鼻时无助的眼神,心脏像被钝器反复捶打,每一次跳动都带着撕裂般的疼。他猛踩油门,越野车如离弦之箭般逼近,车头狠狠顶在面包车车尾,迫使对方连连减速。
“找死!”面包车里的疤脸男咒骂着猛打方向盘,沈砚舟却丝毫不退,再次加速,硬生生将面包车逼停在山路边。车门“砰”地被撞开,两个绑匪架着昏沉的林曦就往山上跑,林曦的裙摆被灌木勾住,发出细碎的撕扯声,意识模糊中还在微弱地挣扎。
“放开她!”沈砚舟嘶吼着追上去,月光将山路照得隐约可见,他脚步如飞,体能优势在此时展现得淋漓尽致。距离越来越近,他看准时机,右腿蓄力猛踹出去,正中铁疤脸男的膝盖——“啊!”男人惨叫着单膝跪地,手上的力道一松,竟直接将林曦往陡峭的山坡下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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