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kibid……skibid……”浮游镭射马桶王的声音从金属喉咙里挤出来,像生锈的齿轮在摩擦,每一个音节都裹着细碎的杂音,虚弱得仿佛下一秒就会中断。
它缓缓睁开眼,金色瞳孔里的光芒淡得像蒙了层雾,眼皮那层薄薄的肉片每抬一下,都带着“咔嗒”的滞涩,像是被无形的线牵着,沉重得让人心慌。
视线里的景物起初是团模糊的光晕,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聚焦——它已经离开了修复舱,正躺在自己熟悉的指挥室里。
冰冷的合金地板透过桶身传来刺骨的凉意,墙角的战术地图卷着一角,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红色标记,
桌台上的能量核心发出微弱的蓝光,在墙面投下细碎的光斑,像跳动的星火。
它起初愣了几秒,镜头在四周扫了两圈,机械脖颈微微转动时,“咔”地响了一声,才后知后觉地晃了晃头,
下颌蹭过地面的纹路,发出轻微的摩擦声:“skibid……”(哦,是我的基地啊……)
声音里带着刚醒的茫然,像个迷路的孩子终于认出了家门。
就在这时,一阵“咻”的破空声从窗外传来,带着气流的呼啸。
一个体型小巧的浮游马桶人飞了进来,它的青色马桶壳泛着哑光,边缘还沾着几星战场的尘土,
下方悬着一门能量炮,炮口正散发着微弱的黄色光晕,像揣着颗没点燃的星火,颤巍巍的。
“skibidskibid!”(首领!您醒了?)它急急忙忙地绕着浮游镭射马桶王的头颅转圈,面部紧张的抽搐着,
浮游镭射马桶王的头颅往下垂了垂,金色瞳孔里掠过一丝后怕,眼尾的纹路因用力而绷紧,声音低得像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摩擦的沙哑:“skibidskibid……”(碰到些事……说出来你都不信……)
它顿了顿,喉结动了动,发出“咔”的轻响,像是在吞咽什么,
“skibid……”(那些叛军的头儿,那个马桶壳王……)
说到这儿,它猛地抬了抬头,想让语气更有力些,却牵动了水箱的伤口,疼得“嘶”了一声,瞳孔瞬间缩成细线,像被针扎了似的。
它缓了好一会儿,金色瞳孔里的光忽明忽暗,才继续道:“skibid!”(他装了激光炮!比我们的粗多了!我和他打的时候我都没有激光炮!他就已经安装上了!)
声音发颤,尾音都在抖,带着劫后余生的惊悸,仿佛那粗长的炮管还悬在眼前。
它说着,头下意识地往水箱摸去,鼻尖刚碰到裂痕处,又猛地缩回,疼得“咔”地咬紧了牙关:“skibidskibid……”(跟他打了一架,差点死在那儿……要不是手下赶来……)
说到最后,声音低了下去,金色瞳孔蒙上一层黯淡,像被雨水打湿的火苗,连边缘的光都在发灰。
“skibid?!”(叛军都这么厉害了?)特殊浮游马桶人吓得往后退了半米,能量炮都跟着晃了晃,炮口的黄光猛地亮了亮,又怯怯地暗下去,像受惊的兔子。
它的眼睛死死盯着浮游镭射马桶王身上的裂痕,那些蛛网般的纹路里还嵌着战场的砂砾,仿佛能透过那些缝隙看到硝烟弥漫的惨烈,镜头盖的红光都在发抖。
浮游镭射马桶王深吸一口气,带动着桶身发出“嗡”的轻响,艰难地转动桶身时,关节处“咯吱”响了一声:“skibidskibid……”(赶紧联系G-toilet,给他也装激光炮……)
它的声音突然沉了下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凝重,沉重、尖锐又沙哑嗓音里的杂音都仿佛被压了下去,“skibid……”(麻烦要来了……)
话音刚落,它不小心动了动受伤的侧翼,“嗷——”一声短促的痛呼从喉咙里挤出来,像被踩住尾巴的猫,头颅猛地歪向一边,金色瞳孔里瞬间蓄满了水光,顺着脸颊往下滑,滴在地板上,“啪嗒”一声:“skibidskibid……”(嘶——我的桶啊……疼死了……眼睛也酸……)
它下意识地想去摸伤口,却因为无力而悬在半空,晃晃悠悠的,像片被风吹得快要坠落的叶子。
特殊浮游马桶人赶紧凑上前,想用头帮它按住伤口,又怕弄疼了,头在半空停了半天,急得原地转圈:“skibidskibid!”(首领您别动!我这就去叫维修队!)
说完,它“咻”地一下飞了出去,青色的马桶壳在走廊里划出一道残影,
只留下炮口的黄光渐渐消失在门口,空气中还残留着它急慌慌的气流声。
浮游镭射马桶王望着天花板,金色瞳孔慢慢闭上,嘴角却绷得紧紧的,下颌线绷成一条直线。
指挥室里静悄悄的,像在无声地预示着一场更大的风暴,连空气都仿佛凝固成了金属,沉甸甸的。
————「李狗蛋那边」————
马桶壳王机甲水箱后的推进器“嗡”地收敛了光芒,淡蓝色气流像渐渐息止的呼吸般散去,庞大的漆黑桶身缓缓落向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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