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桶壳碾过碎石的“咯吱”声里,混着细微的金属震颤,周围散落的青蓝色马桶壳碎片上,几缕青烟正慢悠悠地往上冒,阳光斜斜照在上面,反射出星星点点破碎的冷光,像撒了一地冰碴子。
不用多说,那些前来阻拦的大型浮游马桶人,早已成了这狼藉里的一部分。
李狗蛋坐在机甲驾驶舱内,双手紧紧攥着操纵杆,指节捏得发白,连带着小臂的肌肉都绷出了硬邦邦的线条。
他盯着前方的显示屏,外面的狼藉透过高清镜头铺在眼前,每一片碎片的纹路都看得清清楚楚。
眼眶红得像浸了水的樱桃,睫毛上挂着的泪珠颤巍巍的,稍微眨下眼就顺着脸颊往下滑,
“啪嗒”落在操作台上,晕开一小片带着温度的水渍,又很快被面板的余温烘成淡淡的水痕。
「我可怜的小宿主呀~好像又死了好多成员呢~」系统的声音在驾驶舱里响起,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叹息,
屏幕上跳动的数据流都慢了半拍,连带着背景音的电子音都柔和了几分。
“我知道……”李狗蛋的声音哽咽着,像被什么东西堵在喉咙口,每说一个字都要费老大劲。
他瘪着嘴,腮帮子鼓鼓的,像含着两颗没化的糖,下一秒眼泪就滚了下来,这次没等滴到操作台,
就被他用手背胡乱蹭掉,却蹭得脸颊更花了,“我应该来的再快一点的……(?ω? )”指尖划过面板时,带起一串模糊的水痕。
「好啦好啦,不哭不哭~」系统的语气软得像团棉花,屏幕角落突然弹出个小小的广告窗口,边缘镶着圈柔和的光晕,像给黑黢黢的舱内开了扇小窗。
「看六十秒广告吧,我把他们复活并变回人类~」
李狗蛋吸了吸鼻子,鼻尖红得发亮,像只受了委屈的小兔子。
他用手背蹭了蹭鼻子,带出点透明的鼻涕丝,又赶紧偷偷抹在衣角上,眼神往屏幕上瞟了瞟,带着点不好意思的羞赧。
「当然啦,马桶壳和人类的话,就是直接复活啦~」系统补充道,语气里跳出来点俏皮的调子,像往温水里撒了颗跳跳糖。
话音刚落,淡黄色的能量屏幕里突然伸出只半透明的小手,指尖泛着淡淡的金芒,轻轻落在李狗蛋柔软的紫色头发上。
那触感暖暖的,像春风拂过刚冒芽的草地,把他额前汗湿的碎发都捋得服服帖帖。
「像狗狗一样呢~毛茸茸的~」小手在他发顶轻轻揉了揉,留下几道转瞬即逝的光痕,「不过也有一点像小猫咪,老是哈气~???」
李狗蛋被说得愣了愣,睫毛上还挂着的泪珠“啪嗒”掉在衣襟上,随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
他抬手拍了拍屏幕上的小手,掌心碰到冰凉的屏幕时,又赶紧缩了缩,声音带着哭后的沙哑,却轻快得像刚解了冻的小溪:“才不是呢……”
驾驶舱里,广告的背景音乐轻轻淌出来,是段软绵绵的钢琴曲,混着李狗蛋埋在袖子里的小声嘟囔,把刚才沉甸甸的沉重都泡得发涨、化了。
阳光透过机甲的观察窗照进来,在他带着泪痕的脸上投下块菱形的光斑,像给这短暂的安宁,镀上了一层毛茸茸的金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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