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阵凹陷中心,时间在疗伤与调息中悄然流逝。葬剑之渊没有昼夜之分,暗红色的天光永恒不变,唯有那插遍大地的残剑,见证着此地的死寂与荒凉。
林昊与苏清月盘膝相对,双掌相抵,气息交融循环。先天庚金之精在他们体内流转,不仅修复着严重的伤势,更在潜移默化中强化着他们的肉身与经脉,尤其对金属性灵气的亲和度大幅提升。林昊的混沌世界虽然因为强行融合庚金之精而出现裂痕,但在世界核心那缕白金光芒的温养下,裂痕正在缓慢愈合,世界壁垒反而因此变得更加坚韧,隐隐有了一丝“金性不朽”的特质。
三日后,两人同时睁开双眼,眸中精光内敛,气息虽未完全恢复巅峰,但也已稳定在合体初期,战力恢复了六七成。
“感觉如何?”苏清月轻声问道,收回手掌,指尖残留着一丝温润的庚金之气。
林昊活动了一下筋骨,体内传来隐约的剑鸣之音:“伤势好了八成,混沌世界的裂痕还需时间温养,但无大碍。更重要的是,我对庚金之道的理解深刻了许多,日后施展金系神通,威力至少能提升三成。”他看向苏清月,“你呢?阴阳造化珠可还稳固?”
苏清月点头:“太阳真火与太阴月华本就蕴含一丝金火、金水之性,如今得先天庚金之精滋养,阴阳运转更加圆融,威力亦有提升。”她顿了顿,秀眉微蹙,“只是…我总感觉心神不宁,似乎有更大的危险在靠近。第九分身逃往的方向,那座黑色山岳…给我的感觉非常不好。”
林昊神色凝重,他也感应到了。自从重伤第九分身后,那座遥远的黑色山岳方向,便不时传来一种隐晦而庞大的压迫感,仿佛有什么沉睡了万古的恐怖存在,正在缓缓苏醒。
“此地不宜久留。”林昊起身,看向四周,“我们必须尽快找到离开葬剑之渊的方法。另外…我总觉得,这葬剑之渊,恐怕并非简单的剑冢。”
他走到一柄插在剑阵边缘、相对完好的古剑前。此剑剑身狭长,布满细密的云纹,虽灵性尽失,但材质非凡。林昊伸手轻抚剑身,尝试以先天庚金之精的气息与之沟通。
奇异的是,当他的庚金气息触碰到剑身时,剑身竟微微震颤,一段极其模糊、残破的画面片段,涌入他的识海:
那是无数年前,一场惨烈到极致的大战。天空破碎,大地崩裂,无数修士前赴后继,与漫天灰黑色的魔影厮杀。一道巍峨如山的青色剑光贯穿天地,斩灭万千魔影,但剑光主人也浑身浴血,最终将一柄通天巨剑插入大地,化作黑色山岳,镇压住深渊中涌出的无尽死寂之气…画面到此戛然而止。
林昊收回手,脸色变幻不定。
“你看到了什么?”苏清月关切问道。
“一段古老的记忆碎片。”林昊沉声道,“这葬剑之渊,很可能不是自然形成,也不是青云宗历代先辈的剑冢那么简单。它更像是一处…镇压之地。那黑色山岳,恐怕就是镇压的核心。而被镇压的东西…”
他没有说完,但两人都想到了同一个可能——寂灭天魔的某部分力量,或者与其相关的某种恐怖存在。
“难怪第九分身要费尽心机进来。”苏清月眼中寒光一闪,“他的目标,恐怕不只是葬剑之渊本身,更是被镇压在此的东西。我们必须阻止他!”
“嗯。”林昊点头,“但以我们现在的状态,贸然深入黑色山岳区域,无异于送死。我们需要更多信息,也需要…找到青云古剑。”
他心念一动,将万衍宝葫中温养的真品青云古剑取出。古朴的长剑悬浮在他面前,剑身黯淡,剑灵沉寂,似乎在之前的动荡中也受损不轻。
林昊尝试将先天庚金之精的气息渡入古剑。起初古剑毫无反应,但随着庚金之气持续注入,剑身开始泛起微弱的青光。剑灵依旧没有苏醒,但林昊却感觉到,古剑与这片天地,尤其是与那座黑色山岳之间,存在着一种微妙的共鸣。
他闭上眼睛,全力感应这种共鸣。渐渐地,一幅模糊的“地图”在他识海中成型——那是整个葬剑之渊的能量流向图!无数死寂庚金之气从渊内各处产生,缓缓朝着黑色山岳汇聚,被山岳吸收、镇压。而在山岳底部,似乎有一个巨大的“节点”,所有死寂之气最终都流向那里。
而青云古剑的共鸣点,就在山岳顶部,那柄通天巨剑虚影所在之处!
“我明白了。”林昊睁开眼,眼中闪过明悟,“青云古剑是钥匙,但并非开启葬剑之渊入口的钥匙,而是…控制或影响那座黑色山岳镇压之力的钥匙!当初青云祖师留下此剑,恐怕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若镇压出现问题,后人可以持剑前来稳固或修复。”
苏清月思索道:“也就是说,第九分身的真正目的,可能是破坏山岳的镇压节点,释放被镇压的东西。而他之前想抢夺青云古剑,或许是想掌控钥匙,更方便行事,或者…防止我们干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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