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整了整自己身上虽然破旧但还算干净的粗布衣衫,又抬手将鬓角的碎发别到耳后,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温婉无害。
她走到刚才那扇门前,抬起手,轻轻敲了敲门。
过了一会儿,门板再次拉开了一条缝隙,还是刚才那个老农。
他这次探出半个脑袋,警惕地打量着杜若。
当他看清门口站着的只是一个清秀温婉的小娘子时,眼中的警惕明显减少了许多。
但他整个人还是堵在门口,没有让开的意思,保持着随时能关门的姿势。
“老丈,打扰了。”
杜若微微福了福身,语气诚恳。
“我们夫妻二人是过路的,在山里遇上了大风雪,耽搁了行程。身上的干粮和草料都用尽了,马也快撑不住了。”
她指了指身后冯田牵着的枣红马,马儿正疲惫地打着响鼻。
“想跟您打听打听,村里可有地方能换些吃食和草料。”
老农的目光顺着杜若的手指,落在了那匹高大的枣红马身上。
那马虽然疲惫,但骨架匀称,毛色光亮,一看就是匹好马。
老农浑浊的眼睛里瞬间闪过一丝精明和渴望。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又警惕地瞥了一眼杜若身后沉默如山的冯田,似乎在飞快地权衡着风险。
片刻后,他像是下定了决心,指着枣红马:“俺不要钱!俺要它!”
杜若和冯田都是一愣,没想到对方开口就要马。
老农不等他们回答,语速很快地继续说道:
“俺家里有一头拉磨的壮实毛驴,还有一辆半新的板车!就用驴和板车换你这匹马!咋样?”
他似乎是怕他们不答应,又急忙补充道。
“俺家毛驴刚刚三岁,正是顶用的时候,板车也结实,你们保证不亏。至于吃的俺家真没有多的,刚够嚼谷。但你们要买粮,俺可以带你们去村长家,他家地多肯定有余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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