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秋蝉,不知不觉就到了学期结束。
期末考试的结束铃声仿佛一道赦令,紧绷了近一个学期的弦终于松弛下来。
吕辰放下笔,轻轻呼出一口气,走出考场,冬日的阳光带着难得的暖意洒在脸上。
他下意识地抬起右手,几根手指在空气中无声地快速轮动了几下,这是王澜亭先生要求的每日“空练”,早已刻进骨髓,成了呼吸般的本能。
那本《琵琶练习曲》里复杂工尺谱的韵律,似乎还在脑海中盘旋,与刚答完的压轴题构成一种奇特的、属于他的“知识交响曲”。
这几个月,他如疯魔般学习,把自己压榨到了极致。
在学校,他像高效的海绵,疯狂地汲取着知识。利用碎片时间在脑中复盘乐理、推演琵琶指法。
在家里,他抱着那把沉甸甸的老红木琵琶,往往过去的伤口尚未完全愈合,新的练习又会让薄茧边缘再次磨破,渗出血丝。火辣辣的刺痛感是常态,他却从不皱眉,严格按照王澜亭先生的学习计划表执行:枯燥的基础指法重复、轮指的速度与均匀度锤炼、空弦练习的音准控制……,每一个动作都力求标准,汗水常常浸湿后背。
在晚饭后短暂的温馨时光里,他听着雨水叽叽喳喳地分享学校趣事、何雨柱讲着厨房里的刀光火影。然而等雨水带着小咪回屋,何雨柱收拾停当,真正的“夜战”才刚开始。
书房的灯光总是亮到深夜,他孜孜不倦地阅读着那些带着岁月气息的东西方乐理着作,那些关于音乐、源流、流派演变的艰深论述;他被《东西乐制之研究》里夹杂着德文批注的纸条,挑战过语言和学识的极限;被《琵琶练习曲》的指法进阶“圣经”折磨;被那些抽象的术语、复杂的谱例搞得头晕脑胀。
或许,他唯一的喘息,是躺在左藤椅上,进入农场空间进行劳作和巡视的那片刻宁静。当意念扫过金黄的稻田、翠绿的菜畦、波光粼粼的湖泊里欢快游弋的鱼群,以及山坡上茁壮成长的牲畜,收获的满足感能短暂驱散精神的疲惫。
有时,他会特意多停留一会儿,不是为了劳作,而是为了那份绝对的安静。他会在仓库旁“坐”下,摊开一本空间里的古籍或乐理书,在无声的世界里,全神贯注地阅读、思考、记忆。这片只属于他的净土,隔绝了尘嚣,让他能更高效地吸收那些晦涩的知识。
在这种日复一日、近乎苛刻的自律中,指尖的老茧厚了又破,破了又厚;眼底染上了淡淡的青黑;俄语的卷舌音逐渐圆润;那些抽象的调式转换、和弦解决倾向,在反复的理论推演和中,终于开始变得有迹可循。
他像一台精密而不知疲倦的机器,高速运转,将知识、技巧、乐感强行烙印进自己的灵魂深处。
难得放假,吕辰兑现了对小雨水的承诺,带着这小丫头片子狠狠逛了几天北京城。从北海的白塔到景山的万春亭,从东安市场的热闹到琉璃厂的古韵,小雨水像只快乐的小鸟,银铃般的笑声洒满了大街小巷。
这天午后,阳光正好,兄妹俩逛到了正阳门外。熙攘的人流,此起彼伏的叫卖声,空气里混杂着各种老北京特有的气息,正阳门巍峨的城楼在不远处投下庄重的影子。
在正阳门根儿下,紧挨着热闹的前门大街,拐进条安静的老胡同,青砖灰瓦间嵌着一块叫‘陈记裁缝铺’的乌木老匾。
匾额漆色温润,字迹遒劲,看起来至少经历几十年风雨,却依然稳稳当当。铺面不大,陈设也旧,空气里浮着糨糊味、新布香和若有似无的茉莉高碎味。
透过擦得锃亮的玻璃窗,能看到里面挂着几件成衣样板,料子看起来颇为讲究。柜台里,静静地躺着一件前清贝勒爷的盘龙补子,金线依旧灿然。
“这铺子怕是传了两三代人!手艺怕也像这胡同墙缝里的老草,根扎得深呐,得进去做件衣服。”吕辰心想。
“雨水,走,哥带你进去看看,给你做件新衣裳过年穿!”吕辰牵着小雨水的手,不由分说地推开了裁缝铺的门。
门上的铜铃“叮铃”一声脆响。铺子里光线明亮,空气中弥漫着熨烫衣物留下的干净气息。靠墙立着几个高大的木架,整齐地码放着各色布料。中间一张宽大的案板上铺着半成品的衣料,针线、剪刀、划粉等工具摆放有序。
“来了您呐,看看衣裳还是扯布?”一个清脆爽利的声音响起。
吕辰循声望去,只见柜台后站起一位姑娘。这一眼,饶是吕辰前世见过不少美人,心头也不由得微微一跳。
这姑娘约莫十八九岁年纪,身段高挑匀称。一张鹅蛋脸,皮肤白皙细腻,眉眼生得极好,尤其是那双杏眼,眼神清澈锐利,顾盼间透着股子精明利落劲儿,看人时仿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盼。她穿着一件剪裁合体的水蓝色布拉吉,外面套着件素色细布工装围裙,乌黑油亮的大辫子垂在胸前,辫梢系着根同色发带。整个人站在那里,就像一株迎着朝阳的向日葵,明媚又充满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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