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家属院里,秦念送走陆野,家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秦念没有让自己闲下来。她挽起袖子,将家里彻底打扫了一遍,京都带来的东西也分门别类归置好。
婆婆给的点心糖果单独收在一个铁皮盒子里,又看似随意地将几块独立包装的糕饼和一小包白糖收进抽屉深处,实则心念一动,转移到了那个神奇的空间角落备用。爷爷送的笔墨则郑重地放在书桌最显眼的位置。
做完这些,她才在书桌前坐下,摊开稿纸,却没有立刻动笔。
她的目光投向窗外,家属院里渐渐热闹起来,孩子们追逐打闹,军嫂们互相招呼着去服务社买菜,充满了鲜活的生活气息。
但她的心思,早已飞越了这方小小的院落,飞向了遥远而苦寒的西北。
苏清河教授。
这个名字像一枚烙印,刻在原主的记忆深处,也成了她必须完成的任务和背负的责任。
原主秦念,从学霸到“作精”,性情大变的根源,很大程度上就在于这位恩师的遭遇。那位将她引入知识殿堂、悉心教导、亦师如父的老人,在老师最绝望无助时,她却无力施救,甚至因为屡次求助父母无果后,彻底心灰意冷,走向了极端。
秦念(陆晓华)轻轻按了按胸口,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原主那份深切的痛苦与绝望,沉甸甸的。
“放心吧。”她在心里默念,语气坚定,“我会找到他,他会平安无事的。”
这是她对原主的承诺,也是她对自己底线的坚守。
然而,在这个信息闭塞、交通不便、人员流动受到严格控制的年代,要找到一个被下放到西北偏远农场、几乎与外界断绝联系的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原主的记忆里只有一个模糊的地名和“西北某农场”这样宽泛的概念。靠这点信息,根本无从找起。
但她不是原主。她是陆晓华,来自信息爆炸的时代,拥有超越这个时代的思维方式和……一点点非常规手段。
她的第一个工具,就是那台自己组装的矿石收音机。
接下来的几天,陆野照常训练,与往常不同的是,现在愿意回家属院了。而秦念的生活似乎恢复了往常的节奏。
白天,她依旧会和相熟的军嫂们走动,去服务社买菜,偶尔应后勤处的请求帮忙处理些小问题,像谁家缝纫机卡线了,谁家电灯接触不良了,维持着“技术能手”的形象。
但每到夜深人静,她就会反锁好房门,拉上窗帘,然后拿出那台结构简单却效能被她优化到极致的矿石收音机,戴上耳机,小心翼翼地旋转调谐旋钮。
滋滋啦啦的电流声中,各种微弱的声音信号被捕捉、放大。
她主要搜寻的是短波频段。这个时代,国内外的广播电台、内部通讯、甚至一些特殊用途的电台信号,都会在短波区间交织。
她像一名耐心的猎手,屏息凝神,在浩瀚的电波海洋中仔细筛选。她监听的内容很杂:国内外的新闻广播,试图从中分析政策风向、一些地方性的农业气象广播,西北地区的天气信息、偶尔能捕捉到的、信号极差的疑似内部工作汇报片段……
这是一个极其枯燥且耗费心力的过程,需要极大的耐心和敏锐的信息捕捉能力。常常枯坐数小时,一无所获。
但她乐此不疲。每一次微弱的、可能带有线索的信号,都让她精神一振。
除了监听无线电,她还格外留意所有的纸质信息。
她订阅了报纸,每天都会仔细阅读,尤其是边边角角的短讯、政策解读文章,试图从字里行间捕捉关于知识分子政策、农场管理、甚至是一些不起眼的表彰或批评通报里,寻找可能相关的蛛丝马迹。
她去服务社买东西时,也会有意无意地和来自天南地北的售货员、采购员闲聊几句,听听他们带来的各地零星消息。比如西北那边风沙大不大,某个农场听说条件怎么样之类。
她知道希望渺茫,但任何渠道都不能放过。
这天下午,赵小梅来找她学织一种新花样的毛衣。两人坐在窗边,一边绕毛线,一边闲聊。
赵小梅叽叽喳喳地说着家属院的趣事,谁家孩子调皮捣蛋了,谁家夫妻吵架了。
秦念微笑着听着,偶尔附和两句,手里织毛衣的动作不停,脑子却在高速运转,梳理着最近收集到的所有碎片信息。
“……对了,秦念姐,”赵小梅忽然想起什么,说道,“我哥前几天回来说,他们好像快要搞什么野外拉练了,可能要去挺远的地方,说今年开春好像各处都抓得紧……”
拉练?远途?
秦念心中微微一动。部队的行动往往覆盖面广,会不会……
她状似无意地问,手里编织的动作放缓:“是嘛?要去哪儿拉练啊?听说西北那边风沙挺大的吧?”
“那我可不知道,我哥哪会说这个啊,保密着呢!”赵小梅摇摇头,随即又压低声音,“不过我听他嘀咕了一句,说有些地方缺水,条件苦……估计不是往西吧?太遭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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