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头发散乱，衣服上溅了血，腿虽然快站不直了，表情却十分狰狞。
脸上的抓痕和青紫让她清秀的脸渗血肿胀，像个复仇的女鬼。
王宝不由打了个寒颤。
柳芳菲怎么变得这么狠了。
跟以前软弱求饶的人完全不一样。
看到她打王宝娘的王家的人，都心里一惊，心想这王宝的媳妇怕是疯了。
他们都是有家有口的人，要是她疯起来，捅了自己儿孙或者烧了自家院子，那就完了，以后还是不要来帮王宝捆人了。
王宝娘根本没听到柳芳菲的威胁，她正在干呕，抠自己嘴巴里的泥土，等她清完嘴巴，正要开骂，又被王宝捂住了嘴。
王宝连医药费都不敢问柳芳菲要，就拉着老娘往外走。
他害怕再不走，柳芳菲会咬死他。
等人出了院子，柳芳菲才一下子软倒在地，林晓晴去查看，才摸到她后脑勺的血。
只是她头发掩盖着，血流到了衣服里，大家都没注意到。
把人送到了卫生所，听医生说伤口不深，没有大碍，林晓晴两人才回家。
今天这一架，让林晓晴看到了柳芳菲的变化。
之前提起王宝娘俩，柳芳菲满脸恨意，但今天，却多了狠绝和疯狂。
林晓晴觉得，要是她和秦谨行没去，柳芳菲很有可能拼死跟王宝娘俩同归于尽。
回到家，饺子已经凉透了。
林晓晴去回了下锅。
虽然不如第一次出锅味道好，但是依旧美味。
两人吃完饭，见还有剩的饺子，林晓晴拿保温桶盛了去了卫生所。
柳芳菲已经醒了，惨白的脸上有几道血痕。
见林晓晴进来，笑着跟她打招呼。
虽然受了伤，但看着心情不错。
林晓晴看她那副样子有点心疼，嗔道，“伤成这样还笑，脸上的伤口不疼吗，吃点东西吧。”
柳芳菲看着白胖胖的饺子，突然说，“林晓晴，你好像我妈妈哦，不对，你比我妈妈还像妈妈。”
林晓晴横了她一眼，“我可生不出你那么大的女儿。”
不过，还能开玩笑，她心理应该没什么问题。
柳芳菲吃完饺子，林晓晴收好盒饭，“驻地我们都在，王家人带不走你，你干嘛那么拼命。”
“我不想事事都靠你们，你已经帮我太多了。”柳芳菲笑着说，“你不知道，今天打的这一场，我特别过瘾，我根本都没觉得疼。”
原来掌握别人的生死恐惧，是这么高高在上的一种感觉。
她害怕至极的王宝母子，根本没有她想的那么不可战胜。
从卫生所回去，林晓晴将保温桶洗干净放好，取了水桶从缸里舀了水，给暖房育种的草浇水。
暖房的事，林晓晴很少让秦谨行帮忙。
秦谨行以为她要强，怕自己帮倒忙，便由着她，只在林晓晴喊他的时候才过去搭把手。
浇水的时候，林晓晴混入了一半灵泉水。
她不让秦谨行帮忙，是怕他发现什么。
林晓晴在暖房忙活的时候，秦谨行在屋里打扫卫生，他个头高，衣柜和壁橱最顶上的灰尘也能擦到。
擦完家具，扫完地，又去灶房把铁锅拎出来铲锅灰。
铁锅用的时间长了，锅底会有一层厚厚的锅灰，做饭的时候费柴火。
铲了锅灰，又清理了灶膛下面的草木灰。
顺手把茅房也给出了，挑到自留地里堆肥。
郑素芬来的时候，秦谨行正背着粪筐从外面回来。
黑黢黢的老式粪筐配上秦谨行那挺拔的身姿，帅气冷硬的脸，郑素芬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她进了暖房讲给林晓晴听，两人一起笑了会。
秦谨行根本不知道两人笑什么，洗了手，打了声招呼，便去营里忙活了。
“秦团长真是一点架子都没有，堂堂一个大团长，还干这种粗活。”郑素芬说。
整个营地都找不到他这么顾家的人。
“团长也要吃喝拉撒，家里的活，总不能让我一个人干吧。”
林晓晴拍拍身上的灰说。
郑素芬是来找人串门聊天的，她在托儿班干活，刘小兰要照顾小儿子，林晓晴也忙着各种事，三人都好长时间没一起说话了。
家里的事忙活的差不多了，两人便都拿了个在做的鞋子，去了刘小兰家。
正好是中学休息日，胡小琴也从县中学回来，家里很热闹。
见两人过来，刘小兰立刻让女儿给她们搬凳子。
“真羡慕你们两个，我被孩子缠住了脚，哪儿都去不了。”
郑素芬回道，“你儿子也到了能上托儿班的月份吧，把他送到托儿班，你就轻松多了。”
刘小兰却有点不放心，“等他再大点再说吧，我照看惯了，一离开总感觉不放心。”
林晓晴说，送托儿班不是强制的，看你自己。
别人再怎么细心，也不如她这个当妈的，刘小兰不想再说这个，怕郑素芬不高兴。
她把话题转向了林晓晴，“你呢，陈娟都怀上了，你啥时候要孩子。”
“我们顺其自然吧，孩子也强求不来。”
秦谨行说过，别人问起孩子的事，她可以拿他不能生搪塞，但林晓晴不想这样。
遇见好心询问的，她就说随缘不着急，遇到语气不好的，她就怼过去。
郑素芬看出林晓晴不想说这个事，笑着说，“晓晴还年轻，秦团长身体又好，以后肯定会有孩子的。孩子这事，最是急不得了。”
又聊了会家属院的闲篇，见天色差不多了，林晓晴两人就回去了。
郑素芬有点后悔喊林晓晴去刘小兰家，自从自己生了儿子后，刘小兰特别爱催生。
明明秦团长那情况不好生孩子，她这么说不是戳人肺管子嘛。
郑素芬安慰林晓晴，“别担心，孩子说来就来的，要不我再让老家人搞点偏方，让秦团长再试试？”
林晓晴谢过了她的好意，“不用了，他不吃这些，上次你送来的，都被他扔了。”
“行吧，他要是想通了你跟我说，我给老家写信。”
郑素芬觉得秦团长什么都好，就是脾气太差了，回去她得跟自家男人说一下，让他劝劝秦谨行。
两人不知道的是，刘小兰催生，除了关心林晓晴两口子是否能生，还有隐秘的打算。
她想让自己儿子认两人为干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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