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偏远的瑞溪县悦来镇大麦村,放眼望去,皆是破败之景。村民们的房屋大多是用黄土和茅草随意搭建而成,墙壁坑洼不平,裂缝纵横交错,仿佛轻轻一推就会轰然倒塌。屋顶的茅草稀疏且杂乱,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根本无法抵挡风雨的侵袭。然而,村长的住所却截然不同,那是一座青砖黛瓦的小院,虽谈不上奢华,但比起周围那些摇摇欲坠的破屋,显得格外气派。屋檐高挑,门窗紧闭,给人一种威严又神秘的感觉。
在那布置得颇具农家质朴风格的房间里,暖黄色的灯光晕染出一片温馨。村长赵老汉坐在旧木椅上,身体微微前倾,脸上带着些期许,对坐在床边的牛氏说道“我琢磨着去镇上物色一个丫鬟回来,专门照顾浩儿。他的腿伤尚未完全康复,需要人细心照料。他在军营中已经历练了十年,岁月不饶人,如今也到了该成家的年纪。选个合适的丫鬟回来,一来可以细心照料他的生活起居,二来也能为咱们家延续香火,传宗接代。你给十两银子我明天去买。你觉得如何?”
牛氏一听村长赵老汉这话,瞬间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双手叉腰,眼睛瞪得像铜铃,扯着那破锣般的嗓子尖叫道:“十两银子?你疯啦!那浩儿不过是死鬼大老婆留下的野种罢了,他寄那点钱就想让我出血?做梦!老娘的银子可不是拿来养别人种的。他腿不好关我屁事,在军营待十年怎么没把他给埋了呢,还活着回来花我的钱!”
村长赵老汉皱着眉头,脸色涨得通红,提高音量说道:“你怎么能这么说话,浩儿也是我的儿子,他在外面吃苦受累给家里寄钱,咱们做长辈的不能这么绝情。”
牛氏一听,更是不依不饶,唾沫星子横飞:“哟哟哟,你倒心疼起他来了,怎么不想想咱们自己的孩子?他一个野种,还想传宗接代,也不看看自己那德行。你要是敢拿这钱去给他买丫鬟,我就把这屋子拆了!”
村长赵老汉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二老婆的鼻子骂道:“你这个尖酸刻薄的女人,一点人情味都没有,浩儿要是知道你这么对他,得多寒心。”
牛氏双手抱在胸前,冷笑道:“寒心?他寒不寒心关我何事。你今天要是非要这十两银子,我就回娘家,再也不回来,让你自己守着这个破家。”
村长赵老汉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在原地直跺脚。过了好一会儿,他缓了缓气,语气稍微软了下来:“那你多少给点吧,浩儿实在可怜,咱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不管。”
牛氏撇了撇嘴,一脸嫌弃地说:“给?最多五两,多一分都没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想拿我的钱去贴补那个野种,门都没有!这五两银子还是看在你这个老不死的面子上,不然,一个子儿都别想从我这儿拿走。”
说完,牛氏极不情愿地从柜子里掏出五两银子,“啪”地一声扔在桌子上,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败家玩意儿,早晚被那个野种给拖垮。”
村长赵老汉无奈地叹了口气,把银子收了起来,心里满是对牛氏的不满,但也只能暂时作罢。
村长赵老汉默默地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房间。他知道,这个家已经容不下太多的争吵与纷争。他只想安安静静地等大儿子回来,为他尽一份父亲的责任。
窗外的夜色渐渐深沉,房间里只剩下牛氏那尖酸刻薄的声音在回荡。然而,在这个简陋的房间里,却充满了复杂而真实的情感。
次日破晓,天色尚蒙着一层青灰,村庄还在酣眠中,村长赵老汉已悄然起身。他轻手轻脚,生怕惊醒了还在沉睡的家人,尤其是那仍在为五两银子一事而怄气的续弦妻子牛氏。
他走到桌前,借着微弱的晨光,从破旧的木匣里取出那用粗布包好的五两银子,小心翼翼地塞进怀里,仿佛握住了儿子未来康复的希望。随后,他披上那件洗得泛白的粗布长衫,这长衫陪伴他度过了无数个风雨日子,如同一位忠诚的老友。
走出家门,村长赵老汉回望那简陋的泥屋,屋顶的茅草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似在诉说着生活的艰辛。他长叹一口气,毅然转身,朝着悦来镇的方向迈开了沉重的步伐。
村外的道路崎岖而狭窄,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石块和坑洼。村长每走一步,都要格外小心,生怕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他的双腿因年岁渐长和常年的操劳而变得迟缓,沉重的步伐扬起阵阵尘土。
太阳渐渐升起,炽热的阳光无情地洒在大地上,烤得地面发烫。村长的额头很快布满了汗珠,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湿透了他的衣衫。可他顾不上擦拭,只是埋头前行。路边的野草在烈日下无精打采地耷拉着脑袋,偶尔传来几声蝉鸣,更增添了旅途的烦闷。
走着走着,村长赵老汉感到一阵眩晕,双腿发软。他赶紧扶住路边的一棵枯树,大口喘着粗气。他的眼前一阵发黑,胸口也剧烈地起伏着。休息了好一会儿,他才缓过神来,又咬着牙继续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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