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的傍晚，苏沅拎着几个精致的黑色礼盒回到公寓时，阿烨正在厨房准备晚餐，系着围裙的模样已然有了几分“管家”的雏形。
“阿烨，给你带了礼物。”苏沅把礼盒放在客厅茶几上，翠绿色的眼眸里闪着狡黠的光。
阿烨擦了擦手走出厨房，看到礼盒上的烫金logo，疑惑地挑眉：“是什么？”
“打开看看就知道了。”苏沅笑着催促。
当阿烨拆开礼盒，看到里面叠得整整齐齐的管家装时，瞬间愣住了。
黑色燕尾服剪裁合体，白色衬衫搭配银色领结，还有配套的黑色马甲与西裤，面料挺括，细节精致，妥妥的标准管家配置。
“这是……”阿烨拿起衬衫，指尖触到顺滑的面料，脸上泛起几分窘迫，“一定要穿这个吗？”
“当然啦！”苏沅双手叉腰，理直气壮，“既然是我的专属管家，当然要有专属制服啦。”
她眼底的恶趣味藏都藏不住，“快试试合不合身，我特意按你的尺寸定制的。”
盛情难却，阿烨只好拿着衣服走进客房。
几分钟后，他推门出来时，连苏沅都忍不住眼前一亮。
挺括的燕尾服衬得他身形愈发挺拔，银色领结点缀其间，褪去了平日的温和随性，多了几分禁欲的优雅。
只是他还不太适应，双手下意识地攥着衣角，耳尖微微泛红，眼神有些不自然：“是不是……太夸张了？”
“不夸张，超合适！”苏沅眼睛亮晶晶的，忍不住绕着他转了一圈，“简直是为你量身定做的。”
她故意拖长语调，“来，喊一声大小姐听听？”
阿烨愣了愣，脸颊更红了，迟疑了几秒，才低声唤了一句：“大……大小姐。”
声音带着几分生硬，却莫名的顺耳。
苏沅被这声“大小姐”喊得心头一跳，耳尖瞬间热了起来，连忙别过脸掩饰：“咳，不错不错，以后就这么叫。”
起初的几天，阿烨穿着管家装做事总有些放不开，递咖啡时会不小心碰到杯沿，整理书房时会在意身后的燕尾服下摆，喊“大小姐”时也总带着几分羞涩。
但他学得极快，没过多久就愈发得心应手——晨起会准时备好温度刚好的黑咖啡，整理古籍时动作轻柔，甚至会在苏沅出门前，细心地为她递上搭配裙子的丝带。
“大小姐，早餐备好了，是你喜欢的全麦面包和煎蛋。”
“大小姐，书房的古籍已经整理完毕，按年代分类好了。”
“大小姐，今晚降温，出门记得带件外套。”
一声声“大小姐”从最初的生涩变得自然流畅，带着恰到好处的恭敬，却又不失温和。
苏沅从一开始的耳热脸红，到后来也渐渐习惯，甚至会下意识地回应：“知道了，管家先生。”
有一次苏沅对着实验日志蹙眉，阿烨端来一杯温水，轻声道：“大小姐，别太劳累，适当休息一下。”
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身上，黑色管家装泛着柔和的光泽，他垂眸时的认真模样，竟让苏沅生出了几分“真·大小姐”的错觉。
她抬眼看向他，翠绿色的眼眸里满是笑意：“辛苦你了，阿烨管家。”
阿烨微微躬身，眼底带着几分无奈却纵容的笑意：“为大小姐效劳，是我的职责。”
公寓里的哥特式装潢与阿烨的管家装意外契合，落地钟的滴答声中，偶尔传来“大小姐”与“管家先生”的对话，竟渐渐成了彼此心照不宣的默契。
日子又陷入了短暂的沉寂。
苏沅将父亲的笔记本翻来覆去看了无数遍，指尖几乎要将纸页摩挲起毛。
那些熟悉的符号、潦草的批注，还有第二地址旁模糊的标注，翻来覆去都是已知的信息，再也抠不出半点新线索。
她常常坐在书房的哥特式书桌前，翠绿色的眼眸盯着笔记本出神，直到阿烨端来温好的黑咖啡，轻声唤一声“大小姐”，才恍然回神。
线索的停滞让她难免有些焦躁，有时会对着墙上的便签纸发呆，试图从那些“实验体”“符文压制”的字眼的里找到被忽略的关联，可思绪总像被一团迷雾困住，无从下手。
而阿烨这边，最近的梦境愈发频繁且诡异。
不再是单一的与中年女人争执，梦里开始出现更多碎片化的场景。
冰冷的实验室长廊、穿着白大褂的模糊人影、手臂上被针扎入时的刺痛感。
还有耳边不断回响的、机械般的计数声：“融合度72%……稳定……能量波动异常……”
每次从梦中惊醒，他都浑身冷汗，心脏狂跳不止，那些模糊的画面和刺痛感太过真实，让他分不清是记忆还是幻觉。
有一次他甚至在梦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符号，与钟楼石板上的凹槽、古籍上的纹路隐隐重合。
可当他想要看清时，梦境却骤然破碎，只留下满心的茫然与心悸。
“大小姐，该休息了，已经凌晨了。”阿烨端着一杯热牛奶走进书房，看到苏沅依旧趴在桌上盯着笔记本，眼底满是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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