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把最后一个装着钥匙扣的牛皮纸袋塞进快递箱时,指尖还沾着牛皮纸的糙感。箱子角落贴着张手写便签,上面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笑脸,旁边写着“祝大家团建开心呀~”——这是她昨晚熬夜打包时,特意给顾妍表姐公司加的小小心意。快递小哥来取件时,她还反复叮嘱:“麻烦您轻一点放,里面是文创产品,怕压坏。”小哥笑着应“放心”,电动车“嗡嗡”驶远时,她还站在工作室门口瞅了半天,直到车影拐进巷口才舍得回屋。
没等两小时,手机就“叮咚”响个不停。顾妍表姐发来段小视频:一群穿工装的年轻人围着拆开的快递箱,手里举着钟楼款钥匙扣,有人对着阳光照,有人在拍朋友圈,背景里还能听见“这钟楼画得跟咱学校老钟楼一模一样”“太精致了吧,比上次买的纪念品强多了”的惊叹声。表姐还发了条微信,后面跟着三个竖起大拇指的表情:“薇薇,你这钥匙扣彻底火了!我们老板说下次公司年会伴手礼还找你做,我刚把你微信推给隔壁公司的行政了!”
林薇盯着屏幕,突然就笑出了声,手指在屏幕上反复划着那段视频,连眼尾的红血丝都觉得值了。她转身走到工作台前,看着桌上新添的家伙事儿——二手专业打印机是从学长手里收的,机身有点掉漆,却比之前那台家用打印机清楚十倍,昨天试印插画时,连糖水铺阿婆围裙上的碎花图案都印得根根分明;旁边摆着套马利牌丙烯颜料,十二色的,是她之前舍不得买的,现在终于能把“江城地标”系列的天空涂成最正的克莱因蓝;还有个原木色的笔架,插着十几支不同型号的画笔,笔尖都被她磨得圆润,是这阵子画稿磨出来的“战绩”。
可这份小得意,没撑过三天就被线上店铺的惨淡数据浇了盆凉水。
林薇趴在电脑前,手指划过店铺后台,访客数停在“8”上,订单列表里只有两笔——一笔是顾妍买的“老巷街糖水铺”手机壳,备注“支持林总创业”;另一笔是跳蚤市场认识的张叔买的,他说“给孙女当玩具”。她点开商品页面,看着自己精心拍的主图:钟楼手机壳摆在老樟树下,阳光透过叶子洒在壳子上,连丙烯颜料的光泽都拍出来了,可下面的评论区空空荡荡,连个问价的都没有。
“唉——”她长长叹了口气,把脸埋进臂弯里,工作台的木纹硌得脸颊有点痒。顾妍叼着根橘子味棒棒糖,晃悠悠走进来,看到她这副蔫蔫的样子,“啪”地把手机拍在桌上:“林总,又在emo啊?我都跟你说了,线上没那么好做,你看人家卖文创的,不是搞直播就是做短视频,你就光挂个商品页,谁看得见啊?”
林薇抬起头,头发乱糟糟地翘着,眼底还带着点红:“我也想搞啊,可我连剪辑软件都不会用,直播的时候跟人说话都紧张……”她抓起桌上的手机壳,是刚画完的“江滩灯塔”款,壳面的灯光用荧光颜料涂的,在阳光下会发光,“你看这壳子,我画了两天,光调灯塔的颜色就调了八遍,怎么就没人要呢?”
“不是没人要,是你没找对卖点。”顾妍把棒棒糖从嘴里拿出来,糖棍上还沾着点糖渣,她用指尖蹭掉,指着手机壳说,“你这地标画得再好看,人家划手机一秒就划过去了,记都记不住。现在啥年代了,光有颜值没用,得有‘钩子’——要么有故事,要么有互动,要么有别人没有的东西。”
“故事?互动?”林薇茫然地重复,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壳上的灯塔,突然想起上次在老巷街采访糖水铺陈伯时,老人说“这巷子以前可热闹了,晚上满街都是卖糖画的、捏面人的,现在年轻人都搬走了,只剩我们这些老骨头守着”。她猛地坐直身体,眼睛唰地亮了,像突然被按了开关的灯泡:“对啊!故事!江城的老巷子不就是故事吗?”
她一把抓过旁边的速写本,笔杆上还留着她之前咬出的牙印,“唰唰”地在纸上画起来:“你想啊,我画的这些地标——老巷街的糖水铺、五金店、修鞋摊,不只是建筑,背后还有人啊!糖水铺的陈伯煮了三十年姜撞奶,五金店的张姨帮邻居修了无数回水管,修鞋的王爷爷总给放学的小孩留颗糖……这些人,这些事,都是别人没有的!”
顾妍凑过去看,速写本上已经画了个小小的糖水铺,门口站着个戴老花镜的老人,手里端着碗姜撞奶,旁边还画了个小对话框,写着“陈伯的姜撞奶”。“所以呢?你总不能在手机壳上刻字讲故事吧?”她叼着棒棒糖,有点没明白。
“不刻字!搞‘有声的’!”林薇突然拍了下桌子,吓得顾妍手里的棒棒糖差点掉地上。她眼睛亮得吓人,语速快得像打机关枪:“我做一本‘江城老巷纪念插画集’!每一页画一个老店铺,旁边留个二维码——扫一下,就能听到老街坊自己说话!比如扫糖水铺那页,就能听见陈伯说‘我这姜撞奶得用本地的水牛奶,煮的时候火不能大,不然会糊’;扫修鞋摊那页,能听见王爷爷哼的老调子!这样既有画,又有声音,还有故事,这不就是别人没有的‘钩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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