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看着他画的草图,又看了看他眼底淡淡的红血丝——她知道,江屿最近在忙上海展会的展陈设计,每天熬到半夜,连吃饭都顾不上,现在却要挤时间来帮她做这个“不赚钱”的公益项目,哪里是“专业上提供帮助”,明明是怕她受委屈,想陪着她一起扛。
心里突然涌上一股暖流,像阿婆熬的热豆浆,暖得她眼眶发热。她伸手抓住江屿的手,他的手很暖,掌心带着点薄茧,是握画笔磨出来的。“江屿,”她的声音有点发紧,“你明明那么忙...”
“忙也不能让你一个人碰壁啊。”江屿反手握住她的手,指尖蹭过她的掌心,笑得温柔,“你做的是老巷的事,也是我们的事,我当然要一起。”
当天下午,林薇就跟着江屿去了社区办公室。李主任是个五十多岁的阿姨,头发卷卷的,戴了副金边眼镜,办公桌上摆着个搪瓷杯,印着“社区服务”,跟陈叔的搪瓷缸很像。听林薇说完“老巷留声”的项目,又看了江屿设计的纪念牌草图,李主任立刻拍了板:“这是好事啊!老巷的老店铺拆的拆、搬的搬,是该留些记忆!你们放心,苏掌柜他们我熟,我去跟他们说,保准没问题!”
果然,有了李主任的牵线,事情立刻有了转机。
李主任先带他们去了“老冯面店”。冯老板正在揉面,面团在他手里揉得“砰砰”响,筋道得很。看到李主任,他立刻停了手,擦了擦手:“李主任来了?快坐,刚煮的面,要不要尝一碗?”
“先不急吃面。”李主任拉着冯老板,指了指林薇和江屿,“这俩孩子想帮老巷的店铺留记忆,给你这面店做个纪念牌,还想听听你做面的故事——你那‘祖传的和面手法’,总得让街坊们记住吧?”
冯老板愣了一下,搓了搓手,有点不好意思:“我这和面手法有什么好说的?就是揉面要够劲,醒面要够时,跟做人一样,得踏实。”嘴上这么说,却拉着林薇走到和面的案板前,拿起面团演示:“你看,这面团要揉到‘三光’——手光、盆光、面光,我爹当年教我时,让我揉了三个月的面团,才让我碰擀面杖...”
他越说越起兴,还从抽屉里翻出个老擀面杖,是黑檀木的,柄上刻着个“冯”字,磨得发亮:“这是我爹传我的,用了四十年,擀出来的面条又筋道又香,街坊都说‘吃了冯记的面,忘不了老巷的味’。”
周浩赶紧举起相机,拍下冯老板揉面的动作,镜头里的面团在他手里翻飞,像有了生命;顾妍的录音笔“沙沙”转着,把冯老板说的“揉面要踏实”都录了下来;小王蹲在旁边,偷偷用小木块刻了个迷你擀面杖,说“要把这‘踏实’刻进书签里”。
最让人惊喜的是苏掌柜。李主任带他们去“德仁堂”时,苏掌柜正在熬药,看到林薇,没像之前那样冷着脸,只是点了点头。李主任笑着说:“苏老哥,这孩子想帮你把药铺的老物件画下来,还想录你抓药的声音,以后你这药铺就算搬了,这些‘宝贝’也能留下来,多好。”
苏掌柜没说话,却从药柜里拿出个老铜秤,递给林薇:“这秤是我爷爷传我的,称药从来没差过分毫。你们要画,就把它画进去,再跟街坊说‘抓药要准,做人要诚’。”
林薇接过铜秤,秤杆上的刻度细得像头发丝,是岁月磨出来的痕迹。她抬头看向苏掌柜,他的眼睛里没了之前的疏离,反而带着点温柔,像在看自己的孩子。
回去的路上,顾妍蹦蹦跳跳的,手里的录音笔都快被她晃飞了:“江屿哥,你也太厉害了!有你这‘外挂’,我们再也不用碰壁了!”小王也跟着笑:“以后有江屿哥设计纪念牌,我们的‘老巷留声’肯定能火!”
林薇走在江屿身边,手里还攥着苏掌柜的老铜秤拓片,心里暖乎乎的。她偷偷看了眼江屿,他正跟周浩讨论纪念牌的材质,嘴角带着笑,眼底的红血丝却更明显了——她知道,他肯定又要熬夜改设计图了。
“江屿,”林薇轻轻说,“谢谢你。”
江屿转头看她,伸手帮她把被风吹乱的头发别到耳后,指尖带着点凉意,却暖得人心慌:“跟我还客气什么?我们是一起的。”
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两条黏在一起的小尾巴,踩在老巷的青石板上。林薇知道,这次的转机,不仅是因为李主任的帮忙,更是因为江屿的陪伴——他像老巷的铜铃,总能在她迷茫时,响得清亮;像老巷的热豆浆,总能在她委屈时,暖得踏实。而现在,他们又多了李主任、冯老板、苏掌柜这些新伙伴,一起为老巷留声,这条路,就算再难,也走得有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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