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的喉结又滚了滚,这次不是紧张,是感动。她慢慢开口,讲起苏掌柜的老药柜——“那药柜上的纸签,一半是苏爷爷写的,一半是他父亲写的,最上面两排的字迹最工整,他说‘药名写清楚,抓药才不会错’;他的老戥子是银嵌的秤星,三代人捏过的铜帽,磨得发亮,他说‘秤准,心才正’。”
她讲起许老师的旧书店——“满屋子的旧书,从线装古籍到连环画,许老师省吃俭用攒了一辈子,他说‘书要找知音’;那本《江城古建筑考》,是他父亲传下来的,里面的过街楼图纸,现在老巷里已经看不到了,他却把它送给了我们,说‘让更多人知道老巷的美’。”
她讲起冯老板的面案——“冯老板揉面要揉到‘三光’,手光、盆光、面光,他父亲教他时说‘揉面要够劲,醒面要够时,跟做人一样踏实’;他的黑檀木擀面杖,用了四十年,擀出来的面条,街坊说‘吃了冯记的面,忘不了老巷的味’。”
她越讲越投入,声音不再发颤,手势也自然起来,像在跟街坊们聊家常。讲陈叔理发时,她模仿着推子的“嗡嗡”声;讲苏掌柜熬药时,她描述着砂锅“咕嘟”的冒泡声;讲许老师翻书时,她连书页的“哗啦”声都学了出来。聚光灯下,她的眼睛亮得像铜铃,里面映着老巷的青石板、老店铺的木招牌、老掌柜的笑脸,那些藏在画里、录在音频里的故事,都从她嘴里活了过来。
台下鸦雀无声。媒体区的记者们忘了举相机,手里的笔在笔记本上飞快地写,笔尖划过纸页的“沙沙”声,跟林薇的声音混在一起;行业评论家们皱着的眉头慢慢松开,开始点头,有的甚至掏出手机,对着墙上的插画拍照;老店主们坐在第一排,苏掌柜的手指在老戥子上轻轻摩挲,许老师的眼角泛着点湿意,冯老板手里的葱油饼都忘了吃,嘴角挂着笑。
突然,林薇的目光落在了展厅的角落——苏晚站在那里,手里还拎着那个黑色的名牌包,却没了之前的冷傲,眼神里带着点复杂,看着墙上的插画,又看了看台上的林薇,没说话,却也没走,像在听那些她之前说“老掉牙”的故事。
林薇没在意,她继续讲,讲团队熬夜改画的夜晚,讲采访被拒时的委屈,讲拿到许老师古籍时的感动,讲每个迷你摆件、每段录音、每幅插画里的心意。最后,她举起手里的《老巷留声》样书,声音里带着点哽咽,却格外笃定:“这不是一本普通的插画书,是老巷的‘记忆相册’,里面藏着三代人的日子,藏着手作的温度,藏着我们对老巷最真的心意——我们不想让这些故事,跟着老店铺一起消失。”
话音刚落,台下突然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像老巷的铜铃一起响,震得展厅的暖光都晃了晃。苏掌柜第一个站起来鼓掌,手里的老戥子都差点掉在地上;许老师也站起来,抱着古籍朝她点头;冯老板举着葱油饼,鼓掌鼓得手都红了;媒体记者们纷纷举起相机,闪光灯“咔嚓咔嚓”响,把舞台照得像白天的太阳;顾妍、周浩他们在角落欢呼,小王举着迷你铜铃,晃得“叮铃”响个不停。
林薇站在聚光灯下,看着眼前的一切,眼眶突然热了。她想起第一次在跳蚤市场卖铜铃的窘迫,想起被仿品压得喘不过气的夜晚,想起采访苏掌柜被拒的委屈,想起团队一起熬的夜、啃的干面包、喝的热豆浆——所有的辛苦,在这一刻都化成了值得。她朝着台下鞠躬,声音里带着点湿意,却满是感激:“谢谢大家,谢谢老巷的每一位街坊,谢谢我的团队——是你们,让老巷的声音,留了下来。”
舞台侧面的江屿,看着聚光灯下的林薇,眼里满是温柔的笑意。他知道,她做到了——用最真的心意,讲最暖的故事,让老巷的声音,留在了每个人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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