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时后,弗吉尼亚州,神盾局三飞饰总部。
地下深处,一间布满层层防护和屏蔽设施的分析室内,气氛凝重。巨大的全息屏幕悬浮在中央,上面定格着一个极其模糊的身影——只能勉强分辨出是一个人形轮廓,周身笼罩着一层不稳定的金色微光,正从一片砖墙的破碎窟窿中穿出,速度极快,导致图像拖拽严重。
尼克·弗瑞穿着标志性的黑色皮衣,独眼锐利如鹰,盯着屏幕,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控制台。
“来源?”他的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
“不是我们的卫星,长官。”玛利亚·希尔站在一旁,一身干练的制服,表情严肃,“成像最初来源于NYPD一架巡逻直升机的外部监控摄像头,距离较远,且受到了强烈能量场干扰。技术部进行了数据抓取和增强处理,这是能得到的最好效果。能量读数峰值……”她顿了顿,调出另一组数据,“短暂达到了二级威胁(Level 2 Threat)标准,但持续时间极短,之后迅速衰减,无法追踪。现场残留的能量签名……数据库内没有匹配项。非已知任何超自然、异人族、外星或地球科技体系。”
“二级威胁?”弗瑞的眉头拧紧,目光从未离开屏幕上的模糊身影,“只是撞破了一堵墙?希尔,我们的威胁等级评估标准什么时候这么宽松了?”
“并非如此,长官。”希尔迅速切换画面,显示出那条小巷的高空俯瞰对比图。一张是事发前的正常图像,另一张是事后。“请注意这个圆形区域。根据现场勘测和蜘蛛侠的证词,该区域内所有雨水瞬间消失,地表及墙面附着物被彻底清除,微观层面显示并非高温蒸发或熔化,而是更接近……物质湮灭。这种能量性质极其危险且未知。撞击墙壁的力量也远超常规物理表现。蜘蛛侠报告称,对方表现出极度的痛苦和明显的失控状态,并警告他离开。”
“蜘蛛侠?彼得·帕克?”弗瑞终于转过头,“他在现场?”
“是的,长官。他声称偶然发现能量异常,前往查看,并试图与目标接触并提供帮助,但目标受惊,随后爆发并逃离。他对目标状态的描述是‘恐惧、痛苦、无法沟通’。”
这时,分析室的合金门无声滑开,托尼·斯塔克走了进来。他没穿战甲,只是一身昂贵的休闲装,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电脑,脸上带着惯有的、略带讽刺的笑容,但那双棕色的眼睛里却闪烁着科学家特有的专注和一丝凝重。
“希望我没打扰你们的秘密茶话会,尼克。”斯塔克径自走到控制台前,将手中的平板电脑放下,屏幕正对着弗瑞,“但贾维斯刚刚在全球能量监测网上捕捉到一个有趣的小涟漪——顺便说一句,弗瑞,你借调给我的那些克里帝国能量传感器还真好用。”
平板上显示着复杂的能量频谱图,一个尖锐的脉冲峰值在某个频段突兀地耸立着。
“时间,三小时前。地点,皇后区,与你的小麻烦坐标完美重合。”斯塔克用手指点了点那个峰值,“知道这看起来像什么吗?一个微型的、内爆式的恒星能量反应——规模小得可怜,大概只够点亮一个灯泡,但性质纯正得让我想把它裱起来挂在客厅。然后,噗,它消失了,就像从来没出现过。找不到源头,找不到消散轨迹,仿佛它只是……从另一个维度漏过来的一丝气息。”
他抱起手臂,看向弗瑞和希尔:“这可不是什么方舟反应堆的泄漏,也不是宇宙魔方或者洛基的玩具法杖搞出来的。这看起来像是……有人把一颗恒星的胚胎塞进了花生酱罐子,然后罐子裂了条缝。”
弗瑞的独眼眯了起来:“你的结论,斯塔克?”
“结论?”斯塔克夸张地摊了摊手,“结论就是,要么你藏在哪个仓库里的某个见鬼的远古神器又不安分了,要么……”他停顿了一下,语气变得稍微认真了些,“我们面对的是一个全新的、无法理解的、能级可能高得离谱但目前极不稳定的能量源,而且这个能量源还会跑,会害怕,并且刚刚拆了一堵墙。根据你们家好邻居蜘蛛宝宝的描述,这位‘恒星胚胎先生’或者‘花生酱罐子先生’正吓得屁滚尿流,在纽约街头玩命裸奔——我猜他没穿衣服?图像太模糊了。”
希尔轻咳一声:“斯塔克先生,根据模糊影像和蜘蛛侠的描述,目标似乎穿着普通的、类似大学生的便装,但已有破损。”
“好吧,至少他还知道害羞。”斯塔克嘀咕道。
弗瑞沉默了几秒钟,分析室内只有服务器运行的轻微嗡鸣声。然后,他开口,声音果断而冷硬:“启动二级监测协议。调动所有可用资源——卫星网络、地面传感器、潜伏特工。我要在这个‘未知能量源’炸掉半个曼哈顿之前找到他。通知布鲁斯·班纳,他对此类……能量失控问题有专业经验,可能需要他的咨询。还有,斯塔克,”
托尼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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