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车被音壁弹开,重重撞在天玑碑上,车头扭曲成麻花状。为首的残兵扯下防毒面具,露出布满烧伤疤痕的脸 —— 左脸一道长疤从眉骨划到下颌,正是静音弹的灼伤痕迹。“躲在破墙后算什么本事!” 他嘶吼着从后腰抽出砍刀,刀刃上还沾着干涸的血渍。十几名残兵纷纷拔刀,踩着碎玻璃朝沈观冲来,脚步声杂乱如鼓点,玻璃的脆响混在其中。
沈观深吸一口气,调整呼吸与契印共振,喉间的痒意化作细微的震颤。他盯着最前面那名残兵的刀,声音比刚才重了三分:“滚。”
声波落地瞬间变形,化作直径三米的球形音波,表面覆着风滚草般的声纹毛刺,每根毛刺都闪着淡蓝电光。音球贴着地面飞速旋转,像活物般扑向残兵,没等他们挥刀,就将人卷成粽子状。毛刺带着轻微电击,让他们浑身发麻却不伤皮肉 —— 沈观刻意收了力道,他要留活口问 β-04 的下落。
音球一路滚出百米,“咚” 地撞在废墟断墙上才停下。残兵们挣扎着,头盔里传出惊恐的哭喊:“这是什么鬼能力!他一句话就捆了我们?”“头儿,这是不是 β-04 的那种本事?”
念念抱着布偶凑过来,仰着小脸看沈观:“哥哥,你和布偶上的叔叔一样厉害吗?” 沈观刚想开口,喉间又是一阵痒,他笑着摇了摇头,指了指掌心的契印。白鸢蹲下身,摸了摸念念的头:“他和 β-04 叔叔是一样的守护者。”
阿铁的弹幕屏还在刷新,一条新弹幕跳出来:“开口即暴击!以后就叫他‘言灵大佬’!” 弹幕光粒落在沈观肩头,温温热热的。
被捆的残兵见冲不破防线,突然朝远处喊了一声:“扔!” 三名藏在废墟后的残兵立刻扯出凝固汽油弹,拉掉引信朝碑林扔来。三颗汽油弹划出橙红弧线,落地即炸,熊熊烈火瞬间蔓延,火舌舔舐着碑座,发出 “滋滋” 的灼烧声,空气中飘来舌骨烧焦的糊味。
“不能烧碑!” 白鸢脸色骤变,猛地抽出断流剪,却又顿住 —— 普通刀刃剪不灭汽油火,而且碑上的舌骨藏着 17 层的坐标,一旦烧毁,他们再也找不到 β-04 了。她转头看向沈观,声音急切:“这些碑是 17 层的引路标,烧没了就完了!”
沈观闭了闭眼,脑海里闪过 β-04 的话:“言灵不是蛮力,是引导。” 再睁开时眼底闪过厉色,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喉间的痒,每个字都像从齿缝里挤出来:“火。”
这次的声波带着灼热的橙红色,像一道熔岩溪流。原本肆虐的橙焰猛地顿住,颜色逐层变幻:橙转橘,橘转青蓝,最后凝成诡异的青色,像极了 β-04 电子喉残片的光晕。青火调转方向,像群听话的猎犬扑向逃兵,火舌里隐约浮现金属质感的笑脸 —— 高挺的鼻梁,紧抿的唇,正是 β-04 生前的模样。
残兵吓得魂飞魄散,撒腿狂奔,可青火却温柔地将他们包围。没有灼烧剧痛,只有脚底传来温热 —— 鞋底的静音环正在融化,那是幽都残兵隐藏行踪的特殊金属装置,能吸收声波,此刻在青火中化为铁水。静音环烧尽的刹那,青火 “噗” 地熄灭,地上留下一串赤足脚印,每个脚印里嵌着细小火星,像是给 “自由” 盖了枚滚烫的印章。
阿铁跑过去捡起一块冷却的铁水,喃喃道:“这是静音环的核心…… 烧了它,残兵再也没法偷偷摸过来了。”
三次言灵落地的瞬间,沈观突然觉得喉咙被无形的手扼住,尖锐的疼痛从喉间蔓延,像无数细针在缝补声带,又像有把钝刀在割喉管。他想开口问 “β-04 在哪”,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只能徒劳张唇,嘴角溢出一丝血沫,滴在掌心契印上,竟被契印吸了进去。
孽镜在空中晃了晃,镜背银字隐去,浮现刺眼的红:“能量耗尽,进入冷却:17 分钟。剩余能量:0%。副作用:失语痛持续至冷却结束。”
白鸢快步上前,从背包掏出军用水壶 —— 壶身上刻着 “白” 字,是她父亲的遗物 —— 递到他嘴边,声音轻柔:“喝点水,我父亲以前触发副作用时,喝水能稍微缓解。” 沈观试着吞咽,喉咙却像吞了碎玻璃,疼得他皱眉摇头,推开了水壶。他看见白鸢眼里的担忧,想抬手安慰,却连抬臂的力气都快没了。
17 分钟,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漫长。他靠在天枢碑上,看着周围人唇齿开合:阿铁在修通讯器,念念在给布偶唱歌,白鸢在检查断墙的缺口…… 可他什么都 “听不见”—— 不是听力失灵,是失语带来的感官隔绝,像隔着一层厚重的玻璃,所有声音都成了模糊的影子。
他终于懂了哑奴的孤独:想回应念念的问好,想追问阿铁通讯器的消息,想告诉白鸢他没事,却只能张着嘴,像个不会说话的木偶。有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递来半块糖,糖纸是皱巴巴的草莓图案,念念说:“这是妈妈留给我的,哥哥吃了就不疼了。” 他想笑,却只能扯动嘴角,连 “谢谢” 都没法说。白鸢蹲在他身边,轻声念着 17 层的传说,声音温柔得像风,可他只能看见她的唇在动,心里的焦急快溢出来。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喜欢孽镜判官:从拔舌地狱杀穿十八重请大家收藏:(m.qbxsw.com)孽镜判官:从拔舌地狱杀穿十八重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