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鸢突然解下围巾甩给他,羊绒带着她的体温,雪松香气裹着暖意爬上脖颈。“别怕,我替你剪开寒冷。” 她晃了晃手里的银剪刀,刃面反射的绿光在链壁投下细碎光影 —— 这把法器是先祖留下的,当年先祖用它剪开过刀锯地狱的锁链,此刻刃口还凝着细碎的光,那是未散尽的真相之力。
沈观裹紧围巾,指尖寒意渐退,却听见白鸢轻 “嘶” 一声。转头看去,她耳尖冻得发红,嘴唇泛紫,寒气已顺着指尖侵蚀肌理,手腕上甚至结了层薄冰。“你……”“没事。” 白鸢打断他,指尖弹在剪刀上,一道银光掠过,耳尖冰霜瞬间消融,“我的剪刀比你的眼睛抗冻,况且,你得留着力气照见真相。”
链环突然转动,相互扣合成无厢电梯 —— 只剩锈迹斑斑的踏板和扶手,扶手还挂着几缕干枯的头发,发根处缠着暗红的血渍,像被抽了骨的脊椎。沈观踏上踏板,未干的血迹沾得鞋底发黏,每动一下都扯着细微的黏连声,低头看去,踏板缝隙里还嵌着半片指甲。
“嗡 ——”
电梯骤然坠沉,沈观攥紧扶手,指节泛白,余光瞥见白鸢稳稳站立,剪刀已握在掌心,眼神警惕地扫过四周。机械女声冰冷响起:“欢迎乘坐‘失声号’,当前温度:-17℃,当前层数:0,目标:-17。”
坠沉中,链壁突然伸出无数断手 —— 指尖缺了指甲,有的缠着腐烂绷带,指缝里还嵌着泥土或煤屑,纷纷做出 “嘘” 的手势。手指相互撞击,“叩叩” 声敲出摩尔斯电码:“禁 —— 声 —— 否则,成为我们的一部分。”
沈观立刻闭紧嘴,喉咙里还卡着未说的 “小心”。他摸出孽镜碎片晃了晃,镜光在白鸢脸上投下斑驳光影,指尖在碎片上飞快一点,光斑拼出 “用眼神” 三字。白鸢眼睫轻颤,指尖在剪刀柄上敲了两下(镜狱约定的 “收到” 信号),抬剪对准断手 —— 那些手似察觉威胁,慢慢缩回,只留淡得像泪痕的指痕,链壁上却多了几行血字:“他们怕真相的光。”
电梯猛地骤停,机械女声再起:“-1 层抵达,寒舌裂口开启。” 门开的瞬间,更烈的寒气扑面而来,沈观裹紧围巾,牙齿还是不受控地打颤,呼出的白气刚到半空就凝成了冰碴。
一条冰蓝色的舌头横亘眼前,足有两米长,舌面竖起密密麻麻的冰刺 —— 每根都冻着 “被冰封的谎言”:
“我自愿沉默。”(冰刺里嵌着个穿西装的男人,是当年矿难的负责人,此刻正闭着眼装睡)
“言论有风险,少说少错。”(冻着个戴眼镜的文员,手里还攥着未销毁的矿难报告)
“说真话会疼,不如不说。”(冰刺顶端,是三年前矿难的幸存者周明,嘴唇发紫,眼神绝望得像淬了冰)
沈观握紧孽镜碎片对准周明所在的冰刺,镜光穿透白雾,精准刺入冰核。冰刺开始融化,水珠淌下时,谎言在半空散开,重组成烫金大字:“疼也要说。”
真话落地化作暖流,顺着脚踝往上爬,四周温度骤升 1℃,手背上的霜花融了大半,甚至能感觉到血液重新加速流动。机械女声:“寒舌裂口修复,失温进度 17%→16%,失语进度 0%→0%,失控进度 0%→0%。”
白鸢挑挑眉,嘴角勾出浅笑:“看来真相是最好的暖炉。” 剪刀在她指间转了个圈,刃口扫过残留冰碴,瞬间化作水汽,“下一层,该轮到我来剪碎虚妄了。”
电梯继续坠落,沈观与白鸢默契配合,镜光破虚妄,银剪断迷障:
-2 层【雾舌】:白雾裹着无数透明舌头,像漂浮的水母,低声蛊惑 “大家都沉默,你为什么要开口?枪打出头鸟,何必呢?” 声音黏腻得像蛛网,缠得人喉咙发紧。沈观举高孽镜,镜光如碎银散射,照见雾中舌头上缠着细如发丝的锁链 —— 那是被剥夺的话语权,锁链尽头连着看不见的 “舌刑者” 虚影。白鸢挥剪剪开迷雾,剪刀划过锁链时发出 “铮” 的脆响,真相的风涌进来,雾气化作水珠滴落,每滴水里都映着说话者被割舌的瞬间,温度再升 1℃。
-3 层【锈舌】:布满铁锈的舌头趴在地上,像条死蛇,锈迹里嵌着谎言 “他只是个孩子,这点小事没必要较真”“不过是丢了点钱,老人记性差,说不定是自己放忘了”。沈观认出这是当年放走惯犯时,同事们劝他的话,心脏猛地一缩。他咬破指尖,鲜血顺着舌纹蔓延,锈迹褪去露出鲜红舌面,上面刻着受害者的哭诉。白鸢刮去残锈,真话 “错的不是说话的人,是不让人说话的人” 浮现,失温进度降至 14%,喉咙的滞涩感轻了些。
-4 层【毒舌】:紫色舌头冒剧毒气泡,裹着 “造谣者都该死”“谁知道他是不是想博眼球”。气泡沾到扶手,瞬间腐蚀出小洞。白鸢挑破气泡,毒液溅在剪刀上滋滋作响,她却面不改色。沈观将镜光聚成一点照向舌根,那里藏着被污蔑者的身份证明 —— 记者的采访本、教师的教案、医生的诊断书,真相 “被污蔑的造谣者,都是说真话的人” 显形,毒舌瞬间枯萎成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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