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住……” 沈观喃喃自语,前世白鸢在刀锯台上的画面再次闪过,那空洞的眼神像一把刀,刺得他心脏剧痛。
“咔嚓!”
刺耳的金属撞击声震耳欲聋,两道锋利的刃口狠狠咬合在一起,却被藤蔓硬生生撑住。巨大的冲击力顺着藤蔓传递过来,沈观的手臂瞬间失去了知觉,一口鲜血从嘴角溢出,溅在藤蔓上,被瞬间吸收。刃口在藤蔓的阻挡下不断颤抖,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哀鸣,像是在愤怒地咆哮。
【系统提示:剪刀臂故障,预计修复时间:42 分钟】
冰冷的提示音再次响起,沈观终于松了口气,双腿一软,差点从藤蔓上滑落。白鸢及时扶住了他,她的机械手掌带着一丝冰凉,却异常稳定。
藤蔓在撑住刃口后,主干中央突然鼓起一个拳头大小的树瘤,像一颗跳动的心脏,随着沈观的呼吸而起伏。树瘤表面布满了细密的纹路,泛着淡淡的红光,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流动。
沈观颤抖着伸出手,将掌心的孽镜碎片插入树瘤中。碎片一接触到树瘤,立刻发出耀眼的光芒,镜背清晰地映出他与白鸢的剪影,两个依偎在一起的身影,在系统的标注中,却是 “错误” 的存在。
“嗡!”
树瘤突然剧烈震动起来,沈观能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从树瘤中爆发出来。他的脑海中突然涌入无数记忆碎片,有童年时母亲给他包扎伤口的温暖,有成为判官后第一次断案的紧张,还有前世签下 “有罪” 二字时的痛苦。这些记忆像潮水般涌来,让他头痛欲裂。
“啊!” 沈观发出一声痛呼,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他能感觉到这些珍贵的回忆正在被树瘤抽取,每流失一段,心脏就像被撕裂一次。白鸢担忧地看着他,机械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伸出手,想要触碰他,却又有些犹豫。
突然,树瘤 “砰” 的一声炸裂开来,耀眼的红光冲天而起。一片半透明的银木长刃从碎片中缓缓析出,刀刃上的木纹里流动着红色光晕,像一道道交织的血脉,又像家族树的脉络,在月光下泛着圣洁的光芒。
这就是 “亲情之刃” 的雏形。
沈观伸出手,握住刀柄,一股熟悉的力量涌入体内,却也伴随着钻心的疼痛。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刚才那段母亲给他包扎伤口的温暖回忆,已经彻底消失在了脑海中,只剩下一片模糊的空白。
“这就是代价吗……” 沈观喃喃自语,指尖微微颤抖。
白鸢好奇地伸出手,触碰了一下刃背。就在她的机械手指接触到刀刃的瞬间,她的机械心脏突然发出 “咔咔” 低鸣,跳动的频率与刀刃的光晕完美同步,仿佛在回应着什么。一股暖流从刀刃传递到她的身体里,机械关节的卡顿竟缓解了不少,机械眼中闪过一丝从未有过的光彩。
“它…… 在回应我?” 白鸢轻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沈观看着她,嘴角露出一抹虚弱的笑容:“它能感知到真正的情感,哪怕是机械之躯,也一样。”
藤蔓在形成 “工” 字支架后,并没有停止生长。树瘤炸裂的位置,突然绽放出一朵指甲盖大小的红色小花,花心呈 “∞” 形,泛着淡淡的金光。高空的狂风一吹,花瓣便碎成了无数光屑,像一场红色的流星雨,落在白鸢的发梢与肩头,温柔得像一场迟到的祝福。
沈观伸手接住一片光屑,光屑在他的掌心融化,化作一段清晰的记忆闪回:
前世,他坐在高高的判官位上,身穿黑色官服,手里的朱笔泛着冰冷的光泽。堂下,铁链拖地的声响刺耳,白鸢被两个鬼差按在刀锯台上,单薄的衣衫上沾满了血迹。她仰起头,空洞的眼神望向高台,似乎在寻找什么。那一刻,沈观的心脏狠狠一缩,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被耳边的系统提示音打断。
【系统提示:罪犯白鸢,触犯地狱律法第 37 条,判处刀锯之刑,即刻执行。】
他握着笔的手微微颤抖,脑海中闪过一丝犹豫,却最终还是落下了笔。“有罪” 二字,像两把刀,不仅刺向了白鸢,也刺向了他自己。刀锯启动的声响传来,白鸢的身体开始颤抖,却始终没有发出一声求饶,只是那双空洞的眼睛,一直望着高台的方向。
闪回仅 0.5 秒,却足以让沈观的指尖剧烈颤抖。他低头看着掌心的光屑残留,眼中泛起一层水雾。
“这一次,笔在我手里,我不会再写下‘有罪’。” 沈观轻声说道,声音坚定而决绝。白鸢看着他,机械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似乎听懂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听懂,但她能感觉到,沈观的情绪中带着深深的痛苦与愧疚。
藤蔓在此时突然开始向下延伸,顺着塔壁快速生长,形成了一条 300 米长的 “植物滑梯”,直通塔底 “铜柱地狱” 的裂口。滑梯表面布满了柔软的绒毛,带着一丝淡淡的草木清香,与周围冰冷的金属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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