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包子的面皮是灰黑色的,上面用黑血写着 “胖”“穷”“社恐” 的字,“穷” 字的笔画里还渗着血丝,贴在面皮上像流脓的疤。内馅 “咕咚咕咚” 地鼓动,能看见里面有细小的轮廓,像手指,又像眼睛,仿佛裹着活物!
“菜要趁热,魂要趁鲜,哭要趁大声!”
和尚用铁勺柄敲了敲蒸笼,“铛铛” 的声裹着蒸汽飘过来,尾音沾着油星子。他低头瞥了眼地上的木耳,嘴角勾了勾,露出颗发黄的牙,牙缝里还沾着黑面,看着恶心。
“这是‘腐败厨房’的主人,阎包子。” 白鸢凑到沈观耳边,声音压得低,“之前在负二层听人说过,他专做‘灵魂料理’,用枉死者的魂当馅。”
阎包子跳下来,落在地上时,震得地面都晃了晃。他走过来,脚边的油滴在地上,烫出一串小坑。路过木耳时,他用铁勺碰了碰,木耳的笑声突然停了,缩了缩菌柄,像怕他。
“你们是来解童魂胶囊的?” 阎包子开口,声音粗哑,像被烟呛过,“这孩子的魂挺鲜,要是放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他说话时,围裙口袋里掉出半块木牌,木牌是黑檀木做的,刻着 “002” 三个数字,边缘还刻着细小的 “枉死” 二字。
这木牌是蒸笼的编号!对应十八地狱里的 “蒸笼狱”,专门蒸那些枉死却心怀怨念的魂,阎包子的 “腐败厨房”,其实就是 “蒸笼狱” 在铁树里的分支!
“吱呀,”
厨房的铁门突然被推开,冷风灌进来,吹得魂袋晃得更厉害。三个白衣税务员走了进来,脚步声 “哒哒” 响,在空旷的厨房里显得格外清楚。
他们穿的白衣是丝绸做的,上面绣着银线,胸口的 “胤” 字税徽闪着冷光,像冰。为首的守卫戴着金丝眼镜,镜片反光,遮住了眼底的情绪;左手按在腰间的冲锋枪上,枪口朝下,却透着 “不交钱就毙了你” 的狠劲。
“厨房重地,先交 30% 灵魂过路费,不然,” 为首的守卫开口,声音冷得像冰,“就把你们的魂当馅,给阎厨师添道菜。”
阎包子立马堆起笑,脸上的肥肉挤在一起,显得更油腻了:“别介啊官爷!都是自己人,谈钱伤感情。” 他转身,从蒸笼里拎出个怨灵包子,就是刚才飘在蒸汽里的那个,“刚做的,您尝尝鲜!这馅用的是‘贪婪魂’,够味!”
他的胖手捏着包子,指缝里沾着黑面,包子上的 “贪” 字渗着黑血,滴在他手背上,他也不在意,擦都不擦。
为首的守卫皱眉,盯着包子看了几秒,在铁树负层,能找到 “能吃的魂” 不容易。他接过包子,手指捏得太紧,面皮都破了点,漏出点黑馅,像烂泥。
“要是不好吃,” 守卫的话还没说完,就咬了一口包子。
“噗!”
面皮破了!灰雾顺着他的嘴角往脑子里钻,像有无数根细针在扎他的太阳穴!
下一秒,守卫的眼前炸开白光,
第一个画面:高考试卷!卷首的名字被划得黑乎乎的,上面是刺眼的 “0” 分,红叉像血,铺满了整张纸。监考老师站在他面前,冷笑:“就你这水平,还想考大学?”
第二个画面:女友!她站在商场门口,手里拎着新男友的奢侈品包,看着他,眼神里满是嫌弃:“你连房租都交不起,跟你在一起,我只会越来越穷!我们分手吧!”
第三个画面:医院!母亲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手里攥着缴费单,金额后面有三个零,用红笔圈着,像血。护士站在旁边,语气冰冷:“再不交钱,就停药了。”
三连暴击!守卫的脑子 “嗡” 的一声,像炸了!
“噗通!” 他跪倒在地,双手抓着枪管,狠狠往自己喉咙里戳!
“噗嗤” 一声,血顺着枪管流出来,滴在地上的抹布上,把 “考试失利” 的字样染得更红。他的身体抽搐了两下,就不动了,眼睛瞪得圆,盯着天花板的魂袋,像要把它们吃了。
这时,蒸汽里的灰雾突然凝在半空,拼成一行字
“你偷过的懒,都会变成灵魂淀粉!”
每个字都像没揉开的面粉,边缘粗糙,风一吹就飘着细屑;细屑落在守卫的尸体上,瞬间化成黑灰,钻进尸体的毛孔里,尸体很快就瘪了下去,像被抽走了魂。
“这…… 这包子也太狠了!” 阿蛮看得目瞪口呆,拉了拉沈观的袖子,“我们别惹这阎包子,太吓人了!”
沈观没说话,盯着那行灰雾字,字体是扭曲的,像用血写的,他总觉得在哪见过。
这行字的字体,和卷五 “血池” 里的 “腐败码” 病毒一模一样!这些灰雾里的细屑,其实是 “腐败码” 的原始形态,埋在尸体里,等后面血池的水漫过来,就能进化成病毒!
守卫的哭声像杀猪似的,在厨房里回荡,把沈观等人引了过去。他们推开门的瞬间,蒸笼里的热气 “呼” 地扑过来,比之前的热多了,裹着股腥气,吹得人睁不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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