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那堵死的石缝，手指在上面划了一圈。石头是被人从外面封上的，痕迹还很新。
许虎靠在另一块石头上，左肩的布条已经浸透了血，他喘着气说：“门主，我们现在出不去。”
“先别管出去。”我坐下来，脊背贴着岩壁，“我们得先活下来。”
话音刚落，脑袋里嗡的一声，像是有根弦猛地绷断了。我眼前发黑，抬手扶住额头，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淌。刚才爬密道时耗得太多，现在身体开始算总账。
账本浮出来，光比之前暗了好几度，字也断断续续：【节能……模式……建议……少动……】
“少动你个头。”我咬牙，“我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建议，是答案。”
它没回话，像是彻底罢工了。
许虎想站起来，刚一动就闷哼一声，又跌回去。烈晨阳靠在角落，断臂吊在胸前，脸色发青，但眼神还清醒。他看了我一眼：“你还撑得住？”
“撑不住也得撑。”我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两粒止血丹，自己吞了一颗，扔给他一颗，“省着点吃，就剩这些了。”
他接住药，没立刻吃，而是盯着我：“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等在这里，等外面的人把我们当野狗一样刨出来？”
“当然不是。”我闭了会儿眼，缓了缓劲，“但我们得先搞清楚几件事——谁封了出口？为什么？还有，我们能不能活着走出去。”
账本突然抖了一下，冒了个字：【……修……】
我猛地睁眼：“你说什么？”
又一个字蹦出来：【……根基……】
我盯着它，心跳快了一拍：“你是说……现在就开始？”
它终于连成一句完整的提示：【建议：一修根基，二结外盟。当前气运窗口：7日。】
我差点笑出声：“你这破本子，刚还装死，现在倒想起工作了？”
【系统始终在线，只是用户太吵，影响运行效率。】
“行行行，你清高。”我转向许虎和烈晨阳，“听见没？账本说，咱们有七天时间。七天内，要么站起来，要么被人埋在这儿当肥料。”
许虎皱眉：“疗伤是必须的，可光养伤有什么用？敌人不会等我们恢复。”
“所以不止疗伤。”我慢慢站起身，腿还有点软，但还能撑住，“第一步，疗伤固本，三天内恢复行动力；第二步，整训战力，把影卫残部重新拉起来；第三步——”
我顿了顿，看着账本上那句“结外盟”。
“我们要找帮手。”
烈晨阳冷笑一声：“找谁？现在谁会信一个刚被轰出山门的门主？”
“不是信不信的问题。”我指了指账本，“是利益。谁愿意看到新敌一家独大？谁不想分一杯羹？只要我们还有翻盘的可能，就有人愿意赌一把。”
他盯着我，半晌才说：“你变了。”
“我不变，早就死在主殿了。”我笑了笑，“以前我总想着怎么赢，现在我知道了，活着才是第一步。”
许虎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伤，又抬头看我：“那你打算找谁谈？”
“三大邻势。”我报出三个名字，“风铃寨、铁脊坞、青崖堂。他们离得近，又有各自的利益诉求。只要开个口，就有机会。”
“可我们现在连门都没有。”许虎声音低，“去谈的时候，是不是得先跪下说‘求您收留’？”
“当然不。”我摇头，“我们不是去求，是去谈。谈合作，谈资源，谈未来。哪怕他们现在看我们笑话，也得让他们知道——我们不是死狗，是还能咬人的狼。”
账本突然蹦出一行字：【用户发言感染力提升，许虎动摇概率下降12%。友情提示：下次说话别带唾沫星子，影响形象。】
我抬手抹了把脸：“你再啰嗦，我就把你卷起来点火取暖。”
【威胁无效。系统外壳耐高温，且用户目前体温偏低，更适合贴身取暖。】
“你闭嘴。”
我转向许虎：“你怕的不是谈判，是丢脸，对吧？”
他没吭声，但眼神没躲。
“我也不喜欢低头。”我说，“可有时候低头不是认输，是看清路。等我们站稳了，再抬头，才更有分量。”
许虎沉默了一会儿，终于点头：“只要不是跪着谈，我跟。”
我转头看向烈晨阳：“你呢？”
他靠在石头上，把药丸放进嘴里，慢慢嚼着，声音沙哑：“我不信什么联盟，也不信账本。”
我挑眉：“那你信什么？”
“我信结果。”他抬起眼，“你说能成，那就成给我看。要是不成——”
他顿了顿，冷笑：“我不走，但我也不拦你。”
“够了。”我伸出手，“至少现在，我们还在一条路上。”
他没握手，但也没拒绝。
我收回手，盘腿坐下，闭眼调息。身体还在发虚，但脑子已经转起来了。
账本浮在眼前，光渐渐稳了些。
我低声问：“刚才那句‘修根基’，具体怎么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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