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捕头赶紧把汉子带到洪天面前,汉子又说了详细的经过,洪天这才明白:“原来吴家是被黑峰山的山贼灭门的!这真是报应!”他立马又写了一份文书,报给青州府,要求派兵清剿黑峰山的山贼。
远在京城的刑部尚书范承业,接到青原县的文书时,正在和儿子范虎吃饭。范虎刚从青州回来,还得意地说自己抢了个漂亮姑娘。范承业看完文书,“啪”的一声把文书摔在桌上,气得浑身发抖:“反了!反了!敢杀我外甥全家!我一定要把凶手抓住,扒皮抽筋!”
他的夫人柳氏在一旁劝道:“老爷,你也别太生气了。吴家在青原县作恶太多,结了不少仇,这也是活该。你儿子范虎在青州抢人家姑娘,你也不管管,早晚要出事!”
“妇人之见!”范承业瞪了柳氏一眼,“我在朝中有人,还怕抓不到几个山贼?明天我就下公文,让青州府派兵清剿黑峰山,再把青原县令臭骂一顿!”
柳氏叹了口气,不再说话——她知道,丈夫的脾气倔,听不进劝。
第二天,范承业就下了公文,责令青州府全力督办吴家灭门案,派府衙捕快和一队官兵去黑峰山清剿山贼。可黑峰山连绵几十里,草深林密,山贼早就跑光了——王豹他们拿了吴家的银子,早就各奔东西,隐姓埋名了。官兵在山里搜了十多天,连个山贼的影子都没找到,只好无功而返。
青原县的事办完了,张睿买了些香烛纸钱,又去了黑松岭。他走到父母的坟前,把香烛点燃,纸钱烧得噼啪作响,烟雾缭绕中,他仿佛又看到了父母的笑脸。
“爹,娘,我来看你们了。”张睿跪在坟前,声音哽咽,“吴德已经死了,被他陷害的人也都平反了,大仇报了一大半。剩下的范承业和洪天,我以后再找他们算账。等我把所有仇人都解决了,就把你们迁回何家坳,让你们安安稳稳地安息。”
他又给春红和赶车的王大叔烧了纸钱,磕了头,然后坐在旁边的大树下,拿出那支玉箫——这是莲香送给他的,他一直带在身边。
箫声响起,婉转动听,像流水一样绕着黑松岭转,带着欢快的调子——他想起了和莲香在药王谷的日子,莲香给他采药、煮茶,他教莲香吹箫,那是他这些年最快乐的时光。
“香妹,等我办完事儿,就去接你。”张睿喃喃自语,箫声越吹越响。
“好一曲《高山流水》!真是令人心旷神怡!”
一个清朗的声音突然响起,张睿抬头一看,只见一个白衣公子从山道上走来。公子面如冠玉,目若朗星,手里拿着一把折扇,腰间挂着一块玉佩,走路时衣袂飘飘,像个仙人。
张睿收起玉箫,站起身,拱手道:“阁下是谁?为何会来此处?”
白衣公子笑着回礼:“在下苏慕言,从金陵来,路过此地,听见兄台的箫声,忍不住过来看看。兄台的箫技,真是出神入化。”
张睿看着苏慕言,总觉得他不像是普通的公子,眼神里藏着一股英气,像是练过武功的人。他笑了笑:“过奖了,只是随便吹吹。”
“兄台客气了。”苏慕言走到张睿身边,看着地上的纸钱,“兄台是在祭拜亲人?”
“是。”张睿点点头,“十年前,我的父母在这里被山贼杀害。”
苏慕言的眼神沉了沉:“山贼可恶,兄台节哀。不知兄台接下来要去哪里?”
“我要去金陵,参加一个朋友的婚礼。”张睿道——他想起了和佟云飞、马君兰的约定,五月要去金陵参加柳青阳的婚礼。
“这么巧?”苏慕言眼睛一亮,“在下也要去金陵,不如我们同行?路上也好有个伴。”
张睿想了想,觉得多个人同行也无妨,于是点头:“好,那就麻烦苏兄了。”
“客气!”苏慕言笑了,“我们明天一早就出发,如何?”
“好。”
夕阳西下,黑松岭的风带着松针的香气,张睿和苏慕言坐在大树下,聊着江湖趣事。张睿不知道,这个突然出现的白衣公子,将会在他接下来的江湖路中,扮演重要的角色。而金陵城等待他的,除了朋友的婚礼,还有一场更大的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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