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铁柱架起机械臂,扫地下。三分钟后,声音变了:“地下水脉反了,流速快五倍。源头……是实验室那口废井。”
陈砚盯着最近那棵树。花蕊里有光,极淡,像沙。他摘一朵,翻开花心——半粒荧光沙卡在蕊底,幽幽发蓝,跟周映荷袖口那点残留,一模一样。
“她来过。”他说,声音冷得像井水。
“或者,被人拖来的。”赵铁柱指田埂边的脚印。泥湿,印子清,鞋码小,步子歪,像被拽着走。还有拖痕,一深一浅,一直延伸到井口方向。
陈砚把花装袋,走向井口。铸铁井盖,锈死多年。可现在,锁扣松了,边缘有新刮痕,像被机械臂撬过。他蹲下,手指摸井沿,一层水膜盖着铁面,冰凉滑腻,像是某种分泌物。取样时,残卷在胸口一烫,纹路直指井底,像指南针找到了北。
赵铁柱调出流向模型,叠上周映荷笔记本里的公式——那些歪歪扭扭的推导,画满箭头和波形图,像疯子的日记。他算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屏幕终于出一条线:从祖坟南侧田埂起,穿祠堂地基,过农药厂旧址,终点——这口井。频率,8.6Hz,误差可忽略。
“他不是在等。”赵铁柱盯着数据,声音发紧,“他已经开始了。脉冲已经发出去了,不止一次。”
陈砚抬头看实验室。窗黑着,可屋顶避雷针尖,一圈蓝光在转,像电流在绕圈。那光不闪,也不灭,匀速旋转,像在计时。
他掏出暖窠,埋进井边三尺,倒雷雨水。残卷贴地,纹路升温,波形再现。机械臂同步抓到地底传来的震动,同频。
“我们刚才做的。”陈砚说,声音低得像自语,“他早就做过。我们在重复他的实验。”
赵铁柱突然按回放。那段蜂鸣又响,这次他叠了花木田的土振频谱。第七次谐波,严丝合缝。
“震源不在井里。”他说,“再往下。井只是出口。真正的源头……在地壳断裂带,靠近断层线。”
陈砚倒最后一瓶雷雨水进坑。暖窠吸水,竹节胀,水珠又排成波线。他拿笔描下,跟机械臂录的一模一样。他忽然笑了,笑得极轻,像风掠过枯草。
“他知道我们会来。”赵铁柱收设备,声音发沉,“知道我们会用暖窠,会测频,会追到这里。这不是巧合,是‘安排’。”
陈砚没应。他把残卷贴井壁,手按土,低声问:“源头在哪?”
残卷跳了三下,热流冲上胳膊,方向没变。
他抬头,实验室二楼,一扇窗后,金属反光一闪。太快,没看清。但那反光的形状……不像玻璃,倒像镜头,或者目镜。
赵铁柱装好机械臂,背上工具箱。金属支架压在他肩上,影子拉得老长,像一具行走的骨架。
陈砚走过来,看了一眼,没说话。挖出暖窠,竹节发黑,像被烧过。他放进密封箱,扣紧。那箱子是铅制的,内壁涂了石墨,能隔绝一切信号。
往回走。路过祠堂,残卷忽然一烫。陈砚停步,掀蓝布,背面纹路在动,指向祠堂地基深处。那方向,正对着供桌下的暗格——那里埋着一本族谱,和一节断指骨。
“底下还有东西。”他说。
赵铁柱看门缝,里头黑得深。他没问进不进。有些门,开了就关不上。
陈砚收好残卷,继续走。工具箱里的卡还在,数据全,音频没删。机械臂角落,时间跳到03:17。
他脚步顿了下。
没回头,也没出声。
风还是没起,稻穗的偏角,从十五度,变成了十六度。
而在镇南的老井底,一滴水落下,击中水面,激起的涟漪,竟与暖窠中的波线,完全同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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