邯郸城的夜风裹着股凛冽的寒气,那寒气里混着城墙上守军甲胄的冷铁味,还沾着巷尾铁匠铺未熄的铁腥气,吹在脸上像贴了片薄冰,连呼吸都带着白汽。西城门的吊桥刚放下半尺,阴影里就溜出三辆青布马车 —— 车帘是墨家商队特有的粗纺布,染成深青色,在夜色里几乎与巷壁融在一起,车轮裹着三层麻布,碾过青石路时只发出极轻的 “沙沙” 声,像夜鼠贴着墙根窜过,连街角打盹的老狗都没被惊动。
林越走在队尾,玄色夜行衣外罩了件洗得发白的粗布短褂,褂子领口缝着块补丁,那是他在墨溪据点自己缝的,针脚还歪歪扭扭。他手里的木剑藏在马车下的夹层里,指尖反复摩挲着剑鞘上的划痕 —— 最深的那道是上次与嫪毐手下交手时留下的,玄铁刃口刮过榆木,留下道半寸深的槽,此刻摸着还硌手,让他心里绷得像拉满的弓弦,连耳尖都竖了起来,捕捉着周围的动静。
朱姬坐在中间的马车里,乔装成商队的账房夫人。她穿的青色襦裙是墨家弟子临时找来的,腰封系得有点紧,勒得她呼吸都轻了些,外面搭的灰布披风边缘磨得发白,袖口还沾着点赵府厨房的米糠 —— 那是她今早偷偷藏在袖口里的,想着或许能当干粮。她手里攥着墨家令牌,令牌的槐木纹理硌着掌心,指节因用力泛白,却还是悄悄掀开条车帘缝,望着身后越来越远的邯郸城楼。城墙上的火把光跳动着,映在城楼的砖墙上,像狰狞的眼睛,她忍不住把披风往怀里裹了裹,声音发颤:“我们…… 真的能避开巡逻队吗?我早上听赵府的侍女说,西城门的守军换班时,会多查三辆马车……”
“夫人放心。” 项少龙骑在马背上,护在马车左侧。他的青铜剑斜挎在腰间,剑鞘上的墨纹在夜色里几乎看不见,只有剑柄上的红绸子偶尔被风吹动。他眼神扫过巷口的阴影 —— 那里藏着两名墨家弟子,一个穿着挑夫的短打,一个扮成乞丐,正靠在墙角假寐。突然,一声细得像虫鸣的哨声贴着地面飘过来,“三短一长”,是墨家约定的 “前路安全” 信号。项少龙耳尖动了动,指尖在马鞍上轻轻敲了三下,那是给车队的 “继续前进” 暗号:“墨家的眼线昨天还混进西城门守军里,摸清了换班时间 —— 现在是后半夜,守军正困得打盹,再过三里就是城郊的‘岔路口’,左边那条山道是樵夫走的,赵穆的人不会去那里。”
话音刚落,远处突然传来马蹄声!起初是零星的 “嗒嗒”,像有人在远处轻敲石板,很快就连成一片,像无数面小鼓在街巷里擂动,震得地面都微微发麻。火把光顺着邯郸城西门的街巷蔓延过来,红晃晃的光投在墙面上,把砖瓦的影子拉得扭曲,像张牙舞爪的鬼影。林越的精神感知瞬间绷紧 ——8.5/10 的精神力让他清晰捕捉到至少五十道气息,其中一道尤为强悍,像淬了毒的玄铁刀,带着股沉郁的檀香,不用想也知道是嫪毐!
“是赵穆的追兵!” 墨家商队的领队是个皮肤黝黑的汉子,叫墨七,他低喝一声时,声音还带着点沙哑 —— 昨晚为了探路,他在巷子里蹲了半宿,冻得嗓子发疼。他猛地甩了一鞭马,马车瞬间加速,车轮碾过路面的石子,裹着的麻布被磨破了角,露出里面的木轮,“林护卫,麻烦你断后!我们护着夫人往山道走,在山道口的老橡树下等你!”
“你们先走,我拖够一盏茶时间就来!” 林越立刻转身,从马车下的夹层里抽出木剑。玄色夜行衣的下摆被风掀起,露出他手腕上的老茧 —— 那是练 “缠剑式” 时磨的,厚得像层薄皮,还带着点木刺的痕迹。他快步跑到巷口的 “Y” 字形岔路,左边是通往山道的土路,右边是条窄巷,巷子里堆着去年冬天剩下的破筐,还有几根断木,是樵夫没运走的,最粗的那根有碗口大,横在巷中间,正好能挡住骑兵。
马蹄声越来越近,为首的嫪毐穿着月白色锦袍,袍角绣着暗金色的缠枝纹,在火把光下格外扎眼。他手里的玄铁胆转动时发出 “咔嗒” 声,那声音压过了马蹄声,还带着股檀香 —— 那是他常年把铁胆放在香盒里熏的,连铁胆表面都染了层浅黄。他勒住马,居高临下地看着林越,嘴角勾起抹倨傲的笑:“林小子,上次在漳水芦苇荡让你跑了,这次你躲在这窄巷里,看你还往哪逃?” 他身后的五名黑甲卫立刻下马,甲片碰撞发出 “哐当” 声,手里的弯刀泛着冷光,刀身上还沾着点未干的血渍,显然是刚从别的地方赶来,没来得及擦。十余名骑兵则守在巷口,手里的长矛斜指地面,矛尖的玄铁映着火把光,像排毒蛇的信子。
“想抓我,先过我这把剑!” 林越将木剑横在胸前,脚尖轻轻点了点地面 —— 基础轻功(熟练 20.3%)让他的脚步格外轻盈,落地时几乎没声音。他很快绕到窄巷里的断木后,身体贴着断木,能感觉到木头的凉意透过夜行衣传过来。这里空间窄,只能容两人并排走,骑兵进不来,黑甲卫只能一个一个上,正好能限制他们的人数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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