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五十八分,苏雨宁的手指在键盘上停了一秒。
屏幕上的数据模型已经跑完第七轮模拟,误差率从最初的4.3%压到了0.67%,可她知道,还差一点。那个被忽略的变量藏在第三层算法里——一个看似无关紧要的时间权重系数,只有在连续观测超过七十二小时的情况下才会显现出偏差。
她闭了下眼,再睁开来时,瞳孔里映着冷白的光。这一个小时对她来说,像被抻长的橡皮筋,每一分钟都能掰成十份用。她不是在赶时间,而是在和自己的极限赛跑。
鼠标点进原始日志,调出后台采集记录。凌晨两点十七分,系统抓取到一组异常波动值,来源是华东区某边缘服务器节点。正常人可能直接剔除这个噪点,但她记得,上周三同一时段也出现过类似信号,当时她顺手记在了草稿本角落。
现在,这两个点连起来了。
她敲入新参数,重新编译核心函数。进度条开始滚动,数字一格格跳动。她的太阳穴突突地跳,后颈僵硬得像块铁板,但思维依旧清晰。这种状态不会持续太久,四点一过,一切都会回归平常节奏。
四点零三分,报告生成完毕。
她快速通读一遍,确认逻辑闭环无漏洞,把整套方案打包加密,发往项目评审系统,附言只有一句:“请查收最终版优化建议。”
发送成功后,她靠向椅背,手指在桌边轻轻敲了一下。不是庆祝,是习惯性地给自己打个节拍——每次完成重要节点,她都这样。没人知道这个动作的意义,包括顾砚辞。
天边刚泛起灰亮,她合上电脑,起身拉开窗帘。楼下的街道还安静,清洁工推着车走过,塑料簸箕刮着地面发出沙沙声。她站了几秒,转身去洗漱,换好职业套装,拎包出门。
公司会议室,九点整。
项目组全员到齐,气氛紧绷。总经理坐在主位,手里拿着打印出来的评审意见书。
“苏工的方案,我们高层讨论过了。”他开口,“整体采纳,下周启动试点部署。”
话音落下,有人鼓掌,也有人脸色不太自然。原项目负责人老李清了清嗓子:“这改动幅度不小,我想问问,这些新增推演是团队协作的结果吗?一个人短期内完成这么大工作量,是不是有点……”
他没说完,但意思清楚。
苏雨宁没看他,打开笔记本电脑,接上投影。页面跳转到文档编辑历史,时间戳一条条列出来:昨天下午六点提交初稿,晚上十一点二次修订,凌晨三点五十九分最后一次更新。
“所有内容由我独立完成。”她说,“需要的话,我可以现场还原任意一段推导过程。”
会议室静了几秒。
老李皱眉:“你总不能证明自己半夜也在工作吧?”
她淡淡回:“系统自动保存每十分钟的操作记录,后台可查。另外,第三页附录里的异常数据源,来自边缘节点连续七十二小时的日志抓取,如果不是持续监控,不可能捕捉到规律。”
说着,她调出一张图表,指向两个微小波峰。
“这两处异常间隔六天,相位一致,说明存在周期性干扰。我调整了权重因子,模型稳定性提升31%。如果你有兴趣,我可以解释具体算法路径。”
没人再质疑。
总经理点头:“这次突破确实关键。公司决定授予苏雨宁季度创新奖,奖金五万,项目主导权移交给她。”
掌声响起,比刚才更实。
散会后,同事过来恭喜,她一一回应,语气平稳。快到电梯口时,助理小张塞给她一个信封:“颁奖仪式下午三点,在三楼多功能厅。”
她点头接过,没拆开看。
中午她没去食堂,留在工位吃了一份便当。饭吃到一半,手机震了一下。是顾砚辞发来的消息:“听说了,恭喜。”
她盯着那行字看了两秒,回了个“嗯”。
他没再说话。
下午两点半,她提前离开办公室。
走的是侧门,避开人群。外面起了风,吹得裙摆贴住小腿。她沿着人行道慢慢走,手里捏着那个未拆的信封,边角已经被指尖磨得起毛。
三点整,灯光打下来。
她站在台上,台下坐满公司骨干,前排还有几位董事。聚光灯有些刺眼,但她没眨眼。
主持人念完颁奖词,递上奖状。她接过,站到话筒前。
“很多人觉得奇迹是偶然。”她说,声音不响,但传得很远,“但我相信,真正的改变,来自每一个没人看见的清晨。”
台下先是安静,随即掌声轰然炸开。
她目光扫过人群,不经意间对上角落里的视线。
顾砚辞坐在最后一排,西装笔挺,双手交叠放在膝上。他没鼓掌,只是看着她,嘴角微微翘了一下,极轻地点了个头。
那一瞬间,她心里某个地方松开了。
讲完话,她没参加后续茶歇,拎包直接出了大厦。晚风吹在脸上,带着初秋的凉意。她走得不急,穿过十字路口,路过一家便利店,又拐进一条稍窄的街。
前方有家书店,玻璃橱窗亮着暖黄的灯。一本新书摆在最前面,封面是深蓝底色,印着一行烫金标题。
她放慢脚步。
风把裙角卷起,她抬手按了按,继续往前走。
书店门口的地砖有一块松动,踩上去时发出轻微的咯噔声。
她踏上台阶,手伸向玻璃门把手。
门铃响了半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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