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甫枯爪死死攥住我手中针管,浑浊眼底炸开惊雷:“精钢透骨……此乃锁魂钉?!”
艾草青烟升腾的刹那,ICU惨白灯光劈开千年黑暗。
心电监护仪尖锐嘀嘀声撕裂岩隙死寂,杜甫嘶吼穿透时空:“汝竟困于冰棺炼狱?!”
右腿猝然麻木如坠寒渊——脚踝皮肤寸寸透明,皮下青铜神树纹路如活蛇游走。
系统猩红警告灼穿视网膜:[认知污染扩散,右下肢琉璃化进程9%]
老杜呕血扣住我异变腿骨:“三星堆镇国巫兵……汝果真是殷商鬼将!”
岩隙里的死寂是活的。
它吸饱了婴儿撕心裂肺的哭嚎,杜甫沉重如破风箱的喘息,还有我左臂深处那种非人的冰裂声——构成一团无形的、粘稠的淤血,淤塞在每一寸空气里,沉甸甸地压着肺叶。每一次吸气,都像在吞咽掺了冰碴的泥浆。
那点幽蓝的光,还烙在意识深处。
在左臂琉璃深处,无数蛛网裂痕包裹的最核心,它曾漠然闪烁。像古墓淤泥里深埋千年的冰冷星辰,隔着皮肉和岁月,朝我这个活物投来一瞥。仅仅一瞥,就催生出无数新的冰裂细纹,在臂骨内部无声蔓延。
剧痛是冰冷的钢针,在骨髓里缓慢搅动。
我靠着冰冷湿滑的岩壁,右臂僵直地、笨拙地拍抚着襁褓里那个小小的身体。哭声没停,反而更尖利了些,小小的脊背在我掌心下剧烈起伏,像只濒死的雀儿。
“咳……咳咳……” 杜甫的破风箱又拉响了,带着浓得化不开的血沫音。他半个身子还浸在入口处那滩浑浊的泥水里,脸贴着冰冷的岩石,只有一只手无力地搭在我脚边的碎石上,指节沾满凝固的暗红血痂和黑泥。刚才那搏命一抓,耗光了他仅存的气力。
熵增污染指数87%。
猩红的数字悬在视野边缘,纹丝不动。系统的蜂鸣警告低低盘踞在颅腔深处,如同某种活物在耳道里筑巢。
不能停在这。
我猛地吸了口气,冰冷的空气裹着岩隙深处苔藓腐烂的腥气、泥土的潮味、还有浓重的血腥,狠狠呛进肺里。身体因这刺激而本能地弓起,左臂深处的冰裂剧痛骤然尖锐!眼前瞬间炸开一片墨绿的、沸腾的光斑。
“呃……” 闷哼从牙缝里挤出。
襁褓里的婴儿被这动作惊扰,哭声拔得更高,几乎要刺穿耳膜。小小的身体在我僵硬的臂弯里拼命扭动。
混乱。绝望。
视网膜上猩红的87%刺得眼睛发痛。系统那冰冷如墓的警告音仍在颅内低啸,提示着熵增污染的持续侵蚀。左臂深处那点幽蓝的漠然注视,更是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我们必须离开这该死的岩隙!必须找到稳定的环境,处理杜甫的高烧和感染,否则……
我的目光扫过泥浆封死的出口,落在角落里那个被遗忘的、印着红十字的防水急救包上。那是从现代带过来的最后一点念想,也是此刻唯一的希望。
右臂小心地调整姿势,将哭闹挣扎的婴儿更紧地护在臂弯和胸膛之间,用身体挡住岩隙深处吹来的阴风。左手——那条布满白色蛛网裂痕、内里搏动着幽绿纹路、核心深处还藏着一点冰冷星辰的琉璃臂——却像生了锈的机械,沉重而僵硬地抬起。每一丝移动都牵扯着臂骨深处尖锐的冰裂痛楚,传导至全身。
指尖终于触碰到急救包冰冷的尼龙表面。
撕开魔术贴的声音在死寂中格外刺耳。包里东西不多:几片铝箔包装的消炎药,一小卷绷带,几块酒精棉片,还有……一支密封在塑料套管里的注射器,针尖闪着一点微弱的、无情的金属寒光。
抗生素。
最后一支。
我的目光死死钉在那点寒芒上。杜甫的状况不能再拖了。高烧,咳血,意识模糊,甚至出现了可怕的时空认知错位——他把现代战场的“铁鸟”爆炸看作了阿修罗王灭世的征兆。这是严重感染引发谵妄的征兆。没有这针抗生素,他很可能……
我咬紧牙关,用右臂死死箍住哭闹的婴儿,抑制着他小小的身体带来的干扰。左手,那条非人的手臂,笨拙却异常稳定地撕开塑料套管,捏住注射器的透明针筒。拇指和食指捻动,精准地旋开保护针尖的塑料帽。
针尖暴露在昏暗中,一点寒星。
就在针尖即将刺入杜甫手臂那枯瘦皮肤的刹那——
“咄!”
一声短促、嘶哑、带着浓重血沫的断喝,如同垂死野兽的咆哮,骤然在狭小的岩隙中炸开!
一只枯瘦如柴、沾满泥污和暗红血痂的手,如同从地狱探出的鬼爪,带着一股难以想象的、近乎疯狂的爆发力,猛地从下方攥住了我持针的左手手腕!
冰冷!僵硬!如同铁钳!
力量大得惊人,瞬间锁死了我左手的一切动作!
针尖,就悬在杜甫枯瘦手臂的青筋之上,不足半寸!冰冷的金属锋芒几乎要触及那层松弛、布满老年斑的皮肤。
我心头剧震,猛地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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