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广志感觉自己睡了好长好长时间,醒来的时候爷爷已经做好了早饭,等他穿戴齐整,爷爷喊他吃饭。
两人一起吃饭,先是很安静的吃完了馍,米汤有点热,在桌子上凉着,杜明五问孙子:“你高考成绩不高,咱家里呢我也没有其他的门路,就会一手看风水的技术,要不你就跟着我学学这手艺,等我老了,你也不能把自己饿着,你看咋样?”
“爷,之前不是给我说要相信科学,好好上学,等国家分配了工作日子就好了么,这现在你咋要我学看风水啊?”
“之前想着你好好上学,等将来也有个奔头,那你倒是给我考个好成绩啊,你都17了,我还有几年活头儿啊?”
杜广志愣了好一会儿,说:“那行,我咋开头学啊?”
“我这些年攒的有些日记,给你拿来看看,你慢慢看,中间要是有人请我看风水,不管是看阴宅还是阳宅,你都跟我去跑个下手,拿个东西,好好学,好好看,等我老了你也......”
老头仿佛打开了话匣子,喋喋不休,杜广志呢,前面能听懂,也能听上心,后面的虽然能听懂但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了。
爷俩正说着话,外面树桩大娘喊:“广志,嫩爷搁家里没?”
杜广志出了门,把树桩大娘让进屋里,看俩人正在吃饭,她有些吞吞吐吐:“老五叔,你吃罢饭有事没?我这有个事想请请你嘞。”
杜明五一看这动静,就知道有人是请他看风水了,因为这个树桩媳妇从来不怎么搭理他们爷俩,当初生产队刚刚分地的时候,家里揭不开锅,让孙子去他家借粮,树桩媳妇还把杜广志说了一顿,说什么自家也没粮,一个老头一个小孩,五亩地也种不好,还不如他家种,这不,自己接不上吃的了吧。好说歹说,杜广志还是空手回家了,最后还是树桩偷偷的背出来二十斤棒子送过来的。不过人老精明,老头还是张嘴问一句:“树桩家的,你说说啥事?”
“五叔啊,俺娘家哥走了,这不村里面的坟地也没位子了,想让你给看看,能埋在哪儿好。看看今儿有空没。有空的话我让俺侄王林来接你去一趟。”
“人是啥时候走的?”
“今儿一大早,我才从王庄回来。”
“那你看找人给他回个话,他庄在咱庄北边,路不好走也有点远,吃过晌午饭让他来带我去看看吧。”
“中中中,五叔啊,你可给好好看看,俺家孩子比较多,都能照应到才是好。”
“好,你先回家吧,吃吧晌午饭让他来接我就行了。”
“管,那我先走了。”
老爷子年纪大了,每天都需要午睡一会儿,到了中午吃完饭,睡了一个小时,杜广志把爷爷喊醒,爷俩都洗了把脸,考校了杜广志看阴宅的一些注意事项,正说着话,外面来了人。
“五爷在家没?”
杜广志应了声喔--,“你是王林哥吧,今上午嫩姑给俺爷说了你家事,你先进来。”
王林进了屋,正好杜明五已经把行当收拾好了,等王林把面前碗里的水喝光就开口:“你咋过来嘞,想好在你家哪块自留地里面埋了么?”
“俺家的两块地,爷你都看看呗,俺家里人都听你的。”
“中,那咱都去看看吧。等我锁上门,咱仨就去。”
王林立马说道:“我借了辆三轮车,事前不知道广志也去,车兜子里就放了一个马扎,爷你家还有个没?”
“没事,他坐车兜子里就中,回来时候你不用送俺俩,我和广志正好走着回家说点事。”
“好,那我去倒车。”
趁着这个空当,杜广志赶忙向老头请教需要注意些什么。老头一脸严肃地告诉他,到了地方后一定要多听多看,尽量不要开口说话,一切都听从自己的指示,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绝对不能随意接别人的话茬。
杜广志连连点头,表示自己一定会牢记老头的叮嘱。随后,两人一同走出房门,坐上了一辆破旧的三轮车。三轮车在坑洼不平的道路上颠簸前行,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终于抵达了目的地——王庄。
还没进庄,王林的大哥王森、还有王庄的两个管事的大总早早就已经在村口等候多时了。王林一下车,便赶忙迎上前去,与大哥王森寒暄几句后,又与那两位大总一一打过招呼。
简单寒暄过后,王林带着众人来到了一处净手的地方,大家洗净手后,大总便赶忙上前,给杜明五递上了一支烟,并恭敬地称呼他为“五叔”,然后邀请他去看看如何给逝者入殓。
杜明五也没有过多推辞,他接过烟后,点上吸了一口,便领着杜广志一同走进了停灵的堂屋。进入堂屋后,一股浓烈的异味扑面而来,杜明五皱了皱眉,但还是强忍着不适,走到棺材前,仔细查看了一下棺材里面已经咽气的人。
由于正值七月盛夏,天气异常炎热,再加上人刚去世没多久,所以尸体已经开始散发出难闻的气味。杜明五看着棺材里那具脸色又白又青的尸体,心中不禁感叹生命的脆弱和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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