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朝盛宴，依旧是那个金碧辉煌的包厢。与数月前相比，此间的气氛却已截然不同。当李凌霄和张浩再次踏入时，没有出现上次那种瞬间的寂静，反而像是投入滚油的一滴水，引发了更剧烈的反应。
所有目光瞬间聚焦，惊讶、敬畏、谄媚、复杂难言。李凌霄依旧是一身看似寻常却剪裁得体的深色便装，神色平淡，但周身那股久居上位的无形气场，让整个喧闹的包厢都为之微微一滞。
班长刘静几乎是小跑着迎上来，脸上的笑容热情得近乎夸张：“凌霄！张浩！你们可算来了！大家就等你们了！”她下意识地用了“凌霄”这个更显亲近的称呼，而非全名。
李凌霄微微颔首，目光平静地扫过全场。同学们大多到了，衣着光鲜了许多，言谈举止间社会气更浓。王聪和他那几个跟班坐在靠里的位置，看到李凌霄，王聪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眼神躲闪，完全没了上次那种隐隐的优越感，反而像是被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连呼吸都显得困难。他身边的跟班们也噤若寒蝉，不敢与李凌霄对视。
李凌霄和张浩在一个空位坐下，位置不算中心，但他一落座，无形的中心便自然转移到了他这里。
寒暄再次开始，但话题几乎毫无例外地围绕着李凌霄展开。赞誉之声比上次更加露骨和密集。
“凌霄，你现在可是咱们江城，不，是整个华东的传奇了！”
“‘凌霄集团’太牛了！听说连硅谷的大资本都抢着投资？”
“林清雅的新歌太火了！我女朋友天天循环，她也是你们集团的吧？真是才貌双全！”
李凌霄依旧保持着淡淡的微笑，应对得体，既不热络，也不冷淡。他不需要靠言语来证明什么，他的存在本身，就是最有力的宣言。
张浩在一旁，看着之前那些或明或暗瞧不起他们的人，如今一个个陪着笑脸，心里爽得不行，但牢记李凌霄的叮嘱，努力绷着脸，只是偶尔和李凌霄交换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酒过三巡，气氛更加热络。几个在金融机构工作的同学开始大谈特谈当前的宏观经济和投资风向，言语间不乏卖弄。一个在某投行做到项目经理的同学，带着几分优越感看向李凌霄：“凌霄，你们集团发展这么快，融资压力不小吧？要不要老同学帮你牵牵线？我们投行最近正好在看消费和科技领域的项目。”
这话看似好意，实则带着打探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居高临下。
李凌霄放下手中的茶杯，抬眼看向他，目光平静无波：“谢谢好意。不过‘凌霄集团’目前的现金流很健康，硅谷愿景基金的增资也刚到位。我们下一阶段的重点不是融资，”他顿了顿，语气随意却带着千钧之力，“是考虑并购一到两家细分领域的技术公司，完善生态布局。”
那同学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讪讪地说了句“那……那很好”，便不再言语。并购？那可是比融资更高阶的资本运作！在场其他同学也都被震住了，看向李凌霄的目光更加敬畏。
王聪听着周围的议论，看着李凌霄那轻描淡写间展现出的庞大格局和实力，感觉自己像个彻头彻尾的小丑。他曾经引以为傲的家世，在对方实打实的商业帝国面前，如同尘埃。他猛地灌下一杯酒，酒精灼烧着喉咙，却压不住心头的屈辱和无力。
就在这时，包厢的门被推开，一个身影的出现，再次让现场安静下来。
是林清雅。
她似乎刚从某个活动赶来，穿着一身简约却不失设计感的晚礼服，略施粉黛，清丽绝伦，比屏幕上更加耀眼。她的到来，瞬间吸引了所有男性的目光和女性的羡慕。
“清雅？你怎么来了？”刘静再次惊讶。
林清雅对刘静笑了笑，目光却越过众人，自然而然地落在了李凌霄身上，声音轻柔带着一丝歉意：“抱歉，来晚了。刚结束一个通告。”
她没有走向李凌霄那桌，而是在靠近他的一个空位坐下，与旁边相熟的女同学低声交谈起来。但她那看似随意的一瞥，以及她此刻出现在这里的举动，无声地宣告了她与李凌霄之间非同一般的关系。
王聪看着光彩照人的林清雅，又看看沉稳如山的李凌霄，只觉得心脏像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住，痛苦得几乎无法呼吸。他曾经幻想的一切，如今都成了对面那个男人的囊中之物。
他终于再也无法忍受这种无形的凌迟，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噪音。
“我……我去下洗手间。”他声音干涩，几乎是逃离般地冲出了包厢，连他的跟班都愣了下才反应过来，慌忙跟了出去。
王聪的离场，没有引起太多波澜，甚至有人暗暗松了口气。这个包厢，早已不再是他的舞台。
同学会在一片对李凌霄的众星捧月中接近尾声。众人纷纷过来与李凌霄道别，言辞恳切地祝福，希望能保持联系。
离开皇朝盛宴，晚风带着凉意。张浩兴奋地挥舞着拳头：“爽！太他妈爽了！凌霄，你看到王聪那孙子最后那德行没？跟丧家犬似的！还有那些人，啧啧，那副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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