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牙”的出现,如同一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让李小鱼看到了打破僵局的希望。他并未大张旗鼓地搜查,而是将巡逻的重心,悄然放在了追踪那特定的、混合着空间驳杂与冰冷非地府能量的气息上。
正式巡阴使的权限让他能够调用辖区内的低级“窥阴符”。这些符箓如同无形的眼睛,被他悄无声息地布设在西区几个能量节点和交通要道,尤其是靠近忘川三岔口、骨桥以及几处荒废阴脉的区域。
他自身则凭借玉简对那股能量的超常敏感,如同最老练的猎手,在巡逻路线上反复逡巡,不放过任何一丝可疑的波动。
时间过去了三天。期间,他处理了几起阴兽扰民和游魂执念的小事件,维持着表面的正常巡务。但暗地里,那张以窥阴符和自身感知编织的无形大网,始终紧绷着。
终于在第四日傍晚,当他巡逻至一片靠近荒芜阴脉、遍布嶙峋怪石的区域时,怀中的玉简传来了一丝极其微弱、却清晰可辨的异样波动!正是那份内部通告中描述的、“影牙”特有的能量残留!气息很淡,显然对方刚经过不久,并且刻意做了掩饰。
李小鱼精神一振,立刻循着那丝残留的气息追踪而去。他并未急于求成,而是保持着距离,借助地形掩护,如同幽灵般缀在后面。
气息穿过怪石区域,沿着一条干涸的地下阴河河床,向着酆都城更外围、靠近空间壁垒缓冲带的方向移动。那里是三不管地带,充斥着空间裂缝和能量乱流,是走私和黑市交易的温床。
随着追踪深入,那气息逐渐变得清晰起来。李小鱼能感觉到,对方似乎很谨慎,走走停停,不时变换方向,显然是在反侦察。
“是个老手。”李小鱼心中暗道,更加小心地收敛自身所有气息,连呼吸(魂体模拟)都变得若有若无,完全依靠玉简的指引和自身对地形的熟悉来追踪。
约莫一炷香后,前方出现了一片由巨大、扭曲的 Space 结晶构成的“石林”。这些结晶是空间不稳定留下的产物,能干扰神识探查,是绝佳的隐匿和交易地点。
“影牙”的气息,在此地变得浓郁起来,并且停了下来。
李小鱼伏在一块巨大的 Space 结晶之后,缓缓探出视线。
只见在石林中心一小片相对平坦的空地上,一个身影正背对着他。那人穿着一件宽大的、似乎能吸收光线的暗灰色斗篷,周身笼罩着一层不断扭曲、折射光线的能量场,让人无法看清其真实样貌和体型,只能隐约看到一个轮廓。正是通告中描述的“影牙”!
他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显得有些焦躁,不时抬头望向灰蒙蒙的天空(空间壁垒折射出的光影)。
李小鱼没有轻举妄动。他在等待,等待“影牙”交易的对象出现,或者等待他露出破绽。
时间一点点流逝,石林内一片死寂,只有空间能量偶尔发出的细微噼啪声。
突然,“影牙”猛地转过身,那双隐藏在扭曲光影下的目光,似乎穿透了空间的距离,直直射向李小鱼藏身的方向!
“跟了这么久,不累吗?巡阴使大人。”一个沙哑、仿佛金属摩擦般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戏谑与冷意。
被发现了!
李小鱼心中一惊,对方果然警觉!但他并未慌乱,既然已被察觉,再隐藏已是徒劳。他缓缓从结晶后走出,目光平静地看向“影牙”。
“域外邪商‘影牙’?”李小鱼按着腰间的巡阴使令牌,声音沉稳,“你在此地鬼鬼祟祟,意欲何为?”
“影牙”发出低沉的笑声,那扭曲的光影使得他的笑容显得格外诡异:“呵呵……巡阴使大人何必明知故问?你们地府最近风声鹤唳,不就是怕我们这些‘域外邪商’带来什么不好的消息……或者东西吗?”
他话中有话,意有所指。
李小鱼不为所动,继续施压:“交出你携带的违禁品,随我回巡阴司接受调查,或可从轻发落。”
“违禁品?”“影牙”摊了摊手,做出一个无辜的姿态,“大人说笑了,我可是正经商人,做的都是你情我愿的买卖。至于随你回去……抱歉,我还有约,恐怕不能奉陪了。”
他话音未落,周身那层扭曲光幕猛地暴涨,整个人如同融入水中倒影般,变得模糊不清,显然是要施展某种空间遁术逃离!
“想走?”李小鱼眼神一凝,岂能让他轻易逃脱?他早已蓄势待发,左手猛地拍出——并非攻击“影牙”,而是拍向身旁那块巨大的 Space 结晶!
同时,他魂力催动腰间巡阴使令牌!
“嗡!”
令牌上符文亮起,引动了李小鱼事先悄然布设在周围数块关键 Space 结晶上的干扰符箓!一个简易的、针对空间波动的干扰力场瞬间成型!
“影牙”周身那扭曲的光幕剧烈波动起来,如同信号不良的影像,他闷哼一声,遁术被打断,身形重新变得清晰,虽然依旧笼罩在光幕下,但显然受到了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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