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澜的手指还搭在幽瞳的爪上,肩头那道银线忽然又跳了一下。他没动,只是呼吸沉了几分。铁无锋留下的丹药还在体内流转,经脉的裂口被缓慢修补,但识海里的震荡始终没停。幻天塔的印记像一块烧红的铁,贴在他的神魂深处,时不时发出低频的震动。
他抬起左手,卷起袖子。银线从肩头延伸到手腕,纹路清晰,像是活的一样。它不动的时候像一道伤痕,可一旦夜澜靠近封印阵的方向,它就开始游走,仿佛在回应什么。
不能再等了。
他闭眼,用指尖蘸了点唇边的血,在玉简上划下第一行字:“银线感应,与封印阵共鸣频率一致。”接着写下塔基铭文的震动规律、冥主分身被封时嘴角的抽动、还有那一句低语——“你是在唤醒我”。
写完这些,他睁开眼,望向营地边缘。
白枭站在那里,焦尾琴横在臂弯,青铜面具遮住半张脸。他没靠近,也没出声,只是用指尖轻轻敲了下琴面,三短一长,摩斯密码:准备好了。
夜澜开口:“把所有关于冥主的情报调出来。轮回蛊的事,我死那天的记录,全放一遍。”
白枭点头,盘膝坐下,双手抚上琴弦。琴面微光一闪,一道光幕浮现空中。画面先是模糊,随后清晰——
寒渊底部,冰层裂开,一道身影坠落。那是前世的夜澜,丹田破裂,鲜血染红了雪地。镜头拉近,他的右手死死抓着地面,指节发白,眼神却没闭。
紧接着,画面切换。北域夜家祠堂,叔父夜鸿煊跪在香案前,额头渗汗。他咬破舌尖,喷出一口血雾。识海中,一只漆黑虫形生物被抽出,缓缓飘向半空。虫身扭曲,泛着暗红光泽,正是轮回蛊。
光幕再闪,出现另一段影像。时间是三天前,幽冥殿祭坛。冥主分身左肩重创,苍冥剑脱手,黑雾溃散。就在封印阵启动的瞬间,他的嘴角抽动了一下。画面定格,慢放三次。
白枭停下手指,低声说:“心跳间隔,和你坠入寒渊那一刻完全一样。情绪波动曲线,重合度九成以上。”
夜澜盯着光幕,喉咙发紧。
这不是巧合。每一次他濒死,对方都会出现。每一次他挣扎求生,对方都在观察。甚至……在等待。
“他不是想杀我。”夜澜慢慢说,“他在等我走到这一步。”
白枭没接话,而是拨动琴弦,放出第三段记忆影像。这是三百年前的画面,残缺不全。一座古老祭坛上,八位守护者倒地,身体被黑雾侵蚀。唯一站着的人披着星月道袍,左脸爬满黑色血管,手中握着断裂的塔心石。
他跪在地上,抱着一具尸体,声音嘶哑:“我本该死在那天……可你把我拉回来了。你说我是唯一的希望……那你现在告诉我,该怎么救他?”
画面到这里戛然而止。
夜澜猛地抬头:“他是谁?”
白枭摇头:“记忆球只存到这里。但我查过历代玄尘宗太上长老名录。那个穿星月道袍的人,叫玄尘子。三百年前失踪,官方记录是坐化。”
夜澜沉默。玄尘子这个名字,他听过。前世母亲提起过一次,说他是唯一反对封印月神血脉的人。后来便再无音讯。
可为什么,一个早已死去的老修士,会操控冥主分身,一次次将自己逼入绝境?
他又想起幻天塔第六层预判时看到的画面——北冥冰川裂痕如蛛网蔓延。当时他以为那是未来灾劫的征兆,现在想来,更像是某种坐标。
“他让我觉醒幻天塔。”夜澜低声说,“每一次我快死,塔就开启一层。寒渊那次,第一层自动激活。七岁那年被夜鸿煊下毒,第二层开了。十二岁雷劫淬体,第三层现世……”
他说不下去了。
如果这一切都不是偶然,而是被设计好的路径呢?
如果所谓的复仇,其实是一场早就安排好的试炼呢?
白枭看着他:“你在想什么?”
夜澜握紧玉简:“我在想,他到底要我变成什么样。”
白枭沉默片刻,忽然弹奏一段高频震音。声波无形扩散,触发夜澜耳后的雷鳞蛟血统感应。一段新影像浮现——
还是寒渊场景。但视角变了。是从上方俯拍。夜澜坠落的同时,一只枯瘦的手伸进虚空,轻轻点了下他胸口的位置。那一瞬,母亲留下的耳坠碎裂,一道微光沉入他体内。
紧接着,幻天塔的第一层印记,悄然浮现。
白枭说:“有人在他死前,种下了塔的种子。”
夜澜呼吸一滞。
那个人是谁?是他母亲?还是……另一个他不知道的存在?
他试图深挖记忆,可刚触及耳坠碎裂的画面,识海猛然剧痛,像是有针在扎他的脑仁。幻天塔的印记剧烈震动,阻止他继续回想。
“不行。”他按住太阳穴,“塔在防我。”
白枭收起琴,轻敲两下地面:换方式。
夜澜喘了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他不再强求回忆,而是开始推演。
假设冥主真身就是玄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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