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斜照进刑侦支队的小会议室,在堆满文件的桌面上投下长长的阴影。
赵志刚案已经宣判三天,但结案报告仍杂乱地堆了半张桌子,无人整理。
阿强四仰八叉地瘫在椅子上,皮鞋搭着桌沿:“我说各位,咱们能聊点活人的事吗?
老陈,你闺女高考志愿到底咋定的?”
老陈掐灭烟头,叹了口气:“非要报警校,说要继承我的衣钵。
她妈这几天没给我好脸色看,说家里出一个不要命的就够了。”
“警校多好!”
小李从卷宗里抬起头,“队里正缺女刑警呢。”
靠窗的沈翊不紧不慢地整理着档案,金边眼镜后的目光沉静:“我劝你三思。
这行看多了生死,心会冷。你真让她来,将来后悔的是你。”
“沈法医,别这么悲观。
”小李从电脑后探出头,“咱们每破一个案子,不就让这世道好一点吗?
上次李秀梅的父母来送锦旗,老爷子握秦队的手都在抖……”
他的话没说完,自己先哽住了。
会议室陷入沉默。窗外暮色渐浓,城市的喧嚣隐约传来,衬得屋里更加安静。
门被推开,秦江拎着塑料袋进来:“食堂关了,门口买的包子,凑合吃。”
阿强抓起一个塞进嘴里:“秦队,下个案子啥时候来?闲得我骨头痒。”
“上月连轴转时,是谁喊着要睡个三天三夜?”小李白他一眼。
“那不一样。”阿强含糊道,“忙时想歇,真歇下来,脑子里全是赵志刚那张脸,还有杨薇薇日记里的话……”
老陈又点起一支烟:“我懂。
干了三十年,每个大案结完都这样。身子歇了,脑子歇不了。
那些受害人的脸,一遍遍在眼前过。”
沈翊摘下眼镜,揉了揉鼻梁:“这叫‘道德创伤’。
我们每天泡在人性的黑暗里,就算案子破了,那些黑暗也已经渗进骨子里。”
他顿了顿,“昨晚我梦见李秀梅,她站在水库边回头问我……
‘沈法医,我脖子后的伤,真能证明是他推的吗?’”会议室再度静默。
秦江掰开包子,热气升腾:“干这行,就是背着别人的命往前走。
赵志刚案结了,公道讨回来了。
但那些画面、那些声音,会跟着我们一辈子。
“这不是矫情,是代价。”
他环视众人,“老规矩,大案结案后心理评估。
明天上午九点,谁也不准请假。”
“又填那破问卷?”阿强哀嚎,“‘是否常感情绪低落’——我天天看死人能高涨吗?”
小李偷笑:“强哥,你上次把‘从不’到‘总是’全勾了‘看情况’,老师都懵了。”
“本来就是看情况啊!”阿强理直气壮,“抓坏人时高涨,看家属哭时低落,有问题吗?”
话音未落,秦江手机响了。他看了眼屏幕,脸色微变,起身出门。
两分钟后回来,神色已经不同:“来活了。南郊开发区工地挖出人骨,不止一具。”
“得嘞!”阿强一跃而起,“新鲜吗?”
沈翊拎起勘查箱:“去了才知道。
但秦队说‘不止一具’,恐怕是旧案。”
“通知家属了?”老陈边穿外套边问。
“通知谁?”秦江拉开门,“无名尸,埋了多少年都不知道。
施工挖到三米深才见。”
工地被探照灯照得惨白。
巨大的基坑里,挖掘机静静伫立,几处挖掘点盖着防水布。
技术队已拉好警戒线。
秦江”带头下坑。”
工地负责人满头大汗:“警察同志,我们真不知道啊!
正常挖土,突然就挖出这个了!”
沈翊戴上手套,掀开防水布一角。
几具白骨半露在泥土中,颅骨、肋骨、腿骨散落却完整。
“不止三具。”
沈翊”蹲下,手电光束仔细扫过,“骨盆形态显示至少两名女性。
牙齿磨损程度……都是中年。
死亡时间需实验室测定,但看骨质腐化,至少五年以上。”
阿强倒吸凉气:“五年?不就是开发区开建时?”
老陈已开始询问负责人:“拆迁时有没有失踪的,或者哪户突然搬走、失联?”
负责人擦汗:“这得问拆迁办。
我是建筑公司的,只管盖楼。
不过听说当年有几户特别难缠,后来突然就松口了……”
“秦队?这儿又挖出一具,手腕上有表”小孙在坑边喊。
沈翊”快步走去。一具尸骨的右腕上套着锈蚀的金属表。
他小心取下,用手电照表盘:“机械表,表蒙碎了,指针停在三点十二分。”
“能辨牌子吗?”小李拍照。
“表背有刻字。”
沈翊”用毛刷轻拂泥土,“‘奖给先进工作者,1984年’。是当年国营厂的奖励表。”
秦江目光一凛:“查!
查1984年本市国营厂先进工作者名单,特别是后来住这一片的!”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喜欢官途:从救了美女书记开始请大家收藏:(m.qbxsw.com)官途:从救了美女书记开始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