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末初冬的周六午后,旧教学楼秘密基地的玻璃窗上凝着一层薄薄的水汽,被教室里暖黄的台灯映得朦胧。长桌上铺着浅青色的桌布,摆着刚煮好的桂花茶,氤氲的热气里混着书架上旧书的墨香。诗社的十多位成员围坐在一起,面前都放着一本翻开的《诗经》,空气中满是期待 —— 这是 “扶苏诗社” 正式成立后的第一次活动,主题定为 “分享心中的‘白’”,既是呼应诗社 “于墨色时光里寻诗意白” 的初心,也邀请大家分享《诗经》中最触动自己的 “纯净与美好”。
宋子充作为活动主持人,率先站起身,手里拿着一张烫金的书签,上面刻着 “白” 字:“‘白’是《诗经》里很特别的意象,是‘白露为霜’的清冷,是‘白茅纯束’的质朴,也是‘白日昭只’的明亮。今天请大家抛开‘标准答案’,只分享自己心中最触动的‘白’—— 可以是一句诗、一个故事,甚至是一幅画、一段感悟。首先,我们欢迎苏松带来他的分享。”
掌声中,苏松深吸一口气,从书包里掏出一本深蓝色的笔记本,指尖轻轻摩挲着封面:“我想分享一个基于《诗经?邶风?静女》改编的现代故事,叫《巷口的白梅》。读《静女》时,‘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的等待,让我想起去年冬天,在老家巷口遇到的一位老奶奶。”
他翻开笔记本,声音随着文字慢慢流淌:“老奶奶每天都会在巷口的老梅树下坐着,手里织着白围巾,说是等她的孙子回来。有一天我问她,‘您怎么知道孙子会回来?’她笑着指了指梅树,‘你看这梅花,每年冬天都开,他答应过我,等梅花开了就回来。’后来我才知道,她的孙子在外地读大学,去年冬天因为疫情没能回家,老奶奶就每天守在梅树下,把织好的白围巾挂在枝头,说‘让梅花替我等着,他回来就能看到’。”
苏松的声音渐渐柔和:“《静女》里的‘爱而不见,搔首踟蹰’,是年轻人的羞涩等待;而老奶奶的等待,是像白梅一样纯净的牵挂。我想,这就是我心中的‘白’—— 无关轰轰烈烈,只是一份跨越时光的坚守,像《诗经》里的文字,哪怕过了三千年,依旧能触碰到人心最软的地方。”
故事讲完,教室里安静了几秒,随即响起热烈的掌声。坐在角落的一个女生擦了擦眼角:“我想起我外婆,她也总在村口的老树下等我回家,每次都把我爱吃的糖放在白手帕里。原来《诗经》里的等待,和现在的等待是一样的。”
苏松笑着点头:“这就是《诗经》的魔力,它把最普通的情感写成了诗,让我们在千百年后,还能找到自己的影子。”
接下来轮到白墨分享。她抱着一个画夹,走到教室中央的小黑板前,轻轻展开一幅水彩画 —— 画面上,一株扶苏树伫立在月光下,树干挺拔,枝叶间点缀着细碎的白花,树下坐着一个捧着《诗经》的女孩,裙摆上绣着淡淡的荇菜纹样。
“这幅画叫《月下扶苏》,是我在准备诗社活动时画的。” 白墨的指尖拂过画中的扶苏树,“画树干的时候,我总想起《诗经?郑风?山有扶苏》里的‘山有扶苏,隰有荷华’,古人用扶苏树比喻君子,说它‘枝叶茂盛,品行端正’。我特意把树干画得粗壮,却让枝叶带着柔软的弧度,因为我觉得,传统文化的美,就像这扶苏树 —— 有坚韧的根基,却也有温柔的生命力。”
她指着画中的白花:“这些花不是写实的,是我想象中‘诗意的白’。就像《诗经》里的‘白驹’,不是真的白色骏马,而是‘皎皎白驹,在彼空谷’的自在;像‘白圭’,不是单纯的玉器,而是‘白圭之玷,尚可磨也’的自省。画这幅画时,我忽然明白,《诗经》的美,不是靠华丽的辞藻,而是靠最朴素的意象,让每个人都能在里面找到自己的‘白’。”
贺花看着画,忍不住说道:“我想把这幅画印在诗社的活动手册上!每次看到它,就能想起我们为什么喜欢《诗经 —— 不是为了背诗,而是为了找到这份纯粹的美好。”
白墨笑着点头,把画挂在教室的墙上:“这幅画就留给诗社,以后每次活动,我们都能看到它,提醒自己守住这份‘白’。”
随后,尤龙站起身,手里拿着一本泛黄的《诗经》,书页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批注:“我分享的‘白’,是《诗经》带给我的‘灵感之白’—— 像一张空白的纸,等待我们用自己的理解去填充。刚开始读《诗经》时,我总觉得‘看不懂’,直到有一次,我在操场跑步,看到风吹过芦苇,忽然想起‘蒹葭苍苍,白露为霜’,那一刻,我好像突然懂了什么是‘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他翻开《诗经》,指着《秦风?蒹葭》的篇目:“之前我总纠结‘伊人’是谁,是爱人、是理想,还是别的什么。但那天看到芦苇在风中摇晃,我忽然觉得,‘伊人’其实就是我们心中最想追寻的东西 —— 可能是一个目标,一份热爱,甚至只是一份平静。就像我写《赋》这首诗时,‘赋之于心,吟之于口’的灵感,其实就来自读《蒹葭》时的那份触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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