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头帮小满拍裙子上的泥,指甲在掌心刻出月牙:“可能是晒了太阳。”
中午的阳光晒得人发昏。
我借口洗头躲进浴室,反锁上门。
热水浇在头顶时,我摸出藏在肥皂盒里的指甲刀——昨晚趁许明远擦桌子时,我偷拿了他的指甲刀,又悄悄放回去,现在刀刃上应该沾着他的指甲纤维。
胶卷是用热水蒸软的。
我把湿透的纸飞机展开,用镊子夹出那片薄如蝉翼的胶卷,水珠顺着镊子滴在瓷砖上,“啪嗒”一声,像心跳。
胶卷上的影像是模糊的,却能看清背景里的红布横幅:“模型社年度会议·C区”。
“姐姐。”
浴室门被轻轻推开条缝,小满的小脑袋探进来,手里攥着块糖,“老师给的,说我不吵就不拍我。”
我的手一抖,镊子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糖纸是粉色的,印着小熊图案,背面却用钢笔写着一行小字:“安静的孩子才配永恒。”字迹很淡,像是怕被发现,却刺得我眼睛生疼——这不是普通的随赠语,是我在许明远书房日记本里见过的笔迹,是他们组织的洗脑话术。
“小满,”我蹲下来,把她抱进怀里,她身上还带着阳光的味道,“以后他给你什么,都先拿给姐姐看好吗?”
她的小胳膊环住我脖子:“好,姐姐闻起来像姥姥的桂花糖。”
我闭了闭眼睛,把糖纸塞进袖口。
许明远的脚步声在院外响起时,我迅速把胶卷塞进梳妆盒夹层,那是姥姥藏老银镯的地方,他从来没翻过。
下午许明远主动帮姥姥擦桌子,白大褂搭在椅背上,露出左手无名指——指甲边缘有新鲜的刮痕,像被铁栅栏划的。
我倒了杯茶递过去:“老师指甲裂了,我帮你剪吧?”
他的手指在茶杯上顿了顿,镜片后的目光慢了半拍:“麻烦你了。”
我捏着指甲钳,他的手指很凉,像泡在冷水里的玉石。
剪到无名指时,我故意用指甲在他掌心轻轻划动,一下,两下,三下——M-C-7。
这是我昨晚在暗房听到的暗号,组织成员听到这三个字母会本能回避,是我用金手指记住的。
“好了。”我把指甲屑收进纸巾,“这样就不扎人了。”
他笑了笑,接过茶杯时,指尖擦过我手背,像条冰凉的蛇。
夜深了,姥姥的呼噜声从东屋传来,小满的呼吸声像小奶猫。
我摸出梳妆盒里的胶卷、糖纸、钥匙编号记录,还有包着指甲纤维的纸巾,摊在床头。
月光从窗缝漏进来,照在“模型社年度会议·C区”几个字上,像道银色的剑。
我突然笑了,眼泪却掉下来。
原来我不是在逃跑,是在织网——用他的仪式感当经线,用我的记忆当纬线,慢慢收紧。
他以为我看不见他的秘密,可我连他每声咳嗽的间隔都记下来了。
窗外传来细微的响动,小满房间的窗帘晃了晃。
是风吗?
还是有人刚离开?
我没去看,只是把胶卷塞进枕头最深处。
明天清晨六点十二分,我要去井边打水——那口井的井沿有道裂缝,是藏东西的好地方。
月光爬上窗棂时,我听见自己轻声说:“这次,该我当猎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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