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胖子的话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林烨心中漾开层层涟漪。黑市,这两个字本身就充满了诱惑与危险。那里可能流通着坊市明面上见不到的稀有材料、禁忌丹药甚至是一些来路不明的功法秘籍,但同样,也意味着不受宗门规矩庇护,杀人夺宝之事时有发生。
“黑市?”林烨目光锐利地看向王胖子,语气平静无波,“王师兄,你知道的,我一向谨慎。这种地方,风险未免太大了些。”
王胖子似乎早有预料,连忙解释道:“林师兄放心!这个交换会不是那种混乱不堪的黑市,组织者颇有背景,据说和内门某位实权长老都有些关系。地点就在宗门势力范围内的一个废弃矿洞里,有专人把守,只允许持‘引荐帖’的人进入,安全性相对有保障。我也是偶然帮了一位内门师兄一点小忙,才得了这么个机会。”说着,他神秘兮兮地掏出一块巴掌大小、边缘粗糙的黑色铁牌,上面刻着一个模糊的鬼面图案。
林烨接过铁牌,入手冰凉,神识扫过,能感到一丝微弱的禁制波动,并非凡物。他沉吟片刻,问道:“参加这交换会,有何规矩?需要准备什么?”
见林烨意动,王胖子更来劲了:“规矩很简单,遮掩面容,隐藏气息,交易自愿,钱货两清,不得强买强卖,更不准在会场内动手。至于准备嘛,自然是灵石或者有价值的物品。师兄你上次猎获的蝎王材料,若是还有剩余,或者……嘿嘿,师兄最近常在地火殿出入,想必是在钻研丹道吧?若是有些成丹,哪怕是下品的,在黑市里也比坊市好脱手得多。”
林烨心中了然,王胖子这是盯上自己可能拥有的丹药了。他不动声色地将铁牌递还,淡淡道:“此事我需要考虑一下。今晚何时?在何处集合?”
“子时初刻,坊市西北角那棵老槐树下碰头,有人接引。”王胖子见林烨没有立刻答应,也不催促,只是赔着笑道,“师兄若决定去,届时带上铁牌即可。若不去,也无妨。”
回到青云院,林烨闭目沉思。风险与机遇并存。去,可能获得急需的稀有资源,甚至打听到关于特殊丹药或材料的消息;不去,则安稳度日,但丹道进展势必缓慢。
“修仙之路,本就是逆天争命,一味求稳,如何能脱颖而出?”良久,林烨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决断。他决定去闯一闯这龙潭虎穴!不过,必须做好万全准备。
他先是将自己关在房内,仔细检查了自身所有物品。攻击符箓只剩下两张【火球符】,防御符箓还有三张【土墙符】,加速的【御风符】也仅剩两张。丹药方面,有二十多粒下品回气丹,五六粒中品回气丹,以及一些疗伤药。那瓶五十年蝎王的精血和毒囊,他犹豫再三,决定带上,或许能换到好东西。灵石还剩下一百多块。
他将大部分灵石和重要物品依旧藏在房内隐秘处,只带上五十块灵石、部分丹药、符箓以及蝎王精血和毒囊。接着,他翻出一件带兜帽的黑色斗篷(之前黑市所用),又用一些植物汁液混合锅底灰,稍微改变了脸部肤色和轮廓。最后,他将自身气息收敛到炼气四层左右,既不显眼,也不至于让人觉得太好欺负。
子时将近,坊市早已寂静无人。林烨身着黑袍,兜帽遮面,如同鬼魅般来到西北角的老槐树下。月光被浓云遮挡,四下昏暗。等了不到一炷香时间,一个同样穿着黑袍、气息阴冷的身影悄然出现,看不清面容,只是伸出了手。
林烨会意,将那块鬼面铁牌交出。对方验看无误后,低声道:“跟我来,莫要多问。”说完,转身便走。
林烨默默跟上,两人一前一后,专挑偏僻小路行走,七拐八绕,最终来到了后山一处早已废弃的矿洞入口。洞口被藤蔓遮掩,若非有人带领,极难发现。洞口处,站着两名气息沉稳的黑衣人,修为赫然都是炼气后期。他们验过铁牌,又用一件罗盘状的法器扫过林烨全身,确认没有携带大型杀伤性法器或追踪标记后,才挥手放行。
进入矿洞,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眼前豁然开朗。一个巨大的地下溶洞出现在眼前,洞顶镶嵌着一些发出幽光的萤石,光线昏暗而迷离。溶洞内已有数十名黑袍人,三五成群,或站或坐,彼此间保持着警惕的距离,低声交谈着,气氛压抑而神秘。空气中弥漫着各种药材、矿物、甚至一丝淡淡的血腥气。
这就是黑市!林烨心中凛然,找了一个靠近边缘的角落站定,默默观察起来。他发现,这里交易的东西果然千奇百怪:有年份久远的灵草,有残缺的古玉简,有气息诡异的妖兽材料,甚至还有一些封印着妖魂的法器碎片。交易方式也很直接,看中某物,便上前与卖家低声商议,谈妥后钱货两清,绝不多言。
不久,一个看似主持人的黑袍人走到溶洞中央一块凸起的石台上,沙哑着开口道:“时辰到,易宝会开始。老规矩,价高者得,或是以物易物。第一件,百年份‘阴魂木’一截,炼制鬼道法器或修炼某些特殊功法的上好材料,底价一百灵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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