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候的喊声,让整个队伍瞬间炸开了锅!
前一刻还以为死定了的士兵们,此刻全都红了眼,一个个挣扎着爬起来,望向东方。
虽然什么也看不见,但那句“数不清的匈奴帐篷和牛羊”,像一针强心剂,扎进了每个人的心里。
“活过来了!我们活过来了!”
一个年轻士兵抱着水囊,脸上又是泪又是笑,声音嘶哑。
“他娘的!老子就知道校尉不会害我们!”
一个老兵捶着胸口,吼声里满是捡回一条命的庆幸。
赵破奴狠狠一拳砸在自己胸甲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咧开大嘴笑了起来。
他看向霍去病,又转向那个安静站在一旁的凌岳,眼神里除了佩服,更多的是惊奇。
这个影卫,好像真的能提前知道会发生什么!
只有李敢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难看得很。
他站在那里,周围全是袍泽们的欢呼,自己却感觉格格不入,那些声音让他脸上火辣辣的,比被太阳晒了一天还难受。
霍去病没有理会身后的喧闹。
他只是勒着缰绳,站在沙丘上,望着东方。
风吹动他甲胄的系带,他的背影在夕阳的余晖里,被拉得很长,十分坚定。
一个时辰后,当那片巨大的绿洲真实的出现在的地平线上时,整个队伍再次沸腾了。
战马冲进湖边,贪婪的喝着水。
士兵们有的直接把头埋进水里,有的则脱掉甲胄,跳进湖中,尽情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清凉。
夜幕降临。
绿洲旁的临时营地里,篝火烧得很旺。
士兵们吃着最后的精料,就着清水,一边低声交谈,一边擦拭着兵器,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兴奋和大战将至的紧张。
霍去病召集了所有百将以上的军官,围在一堆篝火旁。
“斥候已经探明,对面的部落叫呼衍部,大概有五六百顶帐篷,能拉弓的男人不下一千。”
霍去病用一根树枝在地上画着草图,声音很冷,“他们刚抢完代郡,正是最有钱也最放松的时候。我决定,今晚子时,夜袭。”
“夜袭?”
一个老成的百将皱起了眉,“校尉,匈奴人警觉得很,营地周围肯定有暗哨。而且他们习惯养恶犬,狗叫比人喊传得更远,我们八百人动静太大,怕是还没靠近就暴露了。”
“是啊,一旦被发现,他们人多,能把我们围住,在这平坦的草地上,我们连个能防守的地方都没有,那就麻烦了。”
李敢也忍不住开口,这次他的语气沉重了许多:“校尉,天黑路不熟,贸然全军进攻,风险太高。弟兄们刚捡回一条命,士气虽然高,但体力还没恢复,一旦陷入苦战,后果很严重。请您三思!”
军官们议论纷纷,都觉得这个决定太冒险了。
霍去病脸色一沉,正要发作,一个平静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去。”
所有人都看向说话的人。凌岳从霍去病身后的阴影里站了出来。
他一身黑色的劲装,在跳动的火光里,让他看起来随时会融入夜色。
“我带一支十人的小队,先摸进去,拔掉他们的哨兵,解决掉他们的猎犬,探明他们的布防。”
凌岳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霍去病脸上,声音不大,却透着一股自信,“给我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营地里大乱,就是你们发起总攻的信号。”
“你?”
李敢嗤笑一声,压了一天的火气终于爆发,“就凭你?你知道匈奴人的哨兵都藏在哪吗?你知道怎么在草原上摸黑走路不发出声音吗?还解决猎犬?你当是去长安城的猎场玩吗?别把自己的命和兄弟们的命当儿戏!”
凌岳没理会李敢,只是看着霍去病。
霍去病盯着凌岳的眼睛,那双眼睛在火光下很亮,好像能看透人心。
他想起了这几天凌岳的表现,从长安殿上的应对,到沙漠里的精准判断,再到那句“以战养战”。
他心底那股爱冒险的劲头,又被勾了起来。
“好。”霍去病吐出一个字,干脆利落,“赵破奴,你挑九个身手最好的,跟着凌岳。他的命令,就是我的命令!”
赵破奴愣了一下,随即一挺胸膛,大声应道:“喏!”
李敢的脸色沉了下去,他想不通,为什么霍去病会一次又一次的相信这个来路不明的家奴。
他攥紧了拳头,最终还是没再说什么,只是默默退到一旁,眼神阴沉。
子时,夜色如墨。
凌岳带着赵破奴等十人,像影子一样消失在营地外。
他们没有骑马,全都俯低身子,借着沙丘和草丛的掩护,朝着远处那片灯火阑珊的匈奴营地摸去。
赵破奴自认是军中好手,夜里潜行也很擅长。
可跟在凌岳身后,他才发现自己以前那套根本不算什么。
凌岳走路几乎没有声音,他每一步都踩在草根或者实地上,完美避开了脚下可能发出声响的碎石和枯枝。
他的呼吸悠长平稳,整个人和黑暗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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