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和情报压倒性的强？”
连她自己都被这种牵强的说法逗笑了：“难道不是因为信息和情报都压倒性的弱？以至于没办法理解正常人的想法了么？”
“不不、其实您自己是很清楚的吧——您现在大脑之中完全能理解为什么这群人会认为色气、甚至也会浮现出画面，只是您自己的第一反应却不是这样罢了——换句话说，您的思维比他们要宽泛得多，因为能够同时呈现出各种各样的情况，在其中选择最符合目前您的价值观的，却绝非是其他情况都没有出现在大脑中——”
柯露丽很想认同他这段话。
因为如果认同了他这段话，其实就是无意中帮助自己开脱了——
并非是无法理解他人的情感、自己的的确确是和宣未予不一样的存在。宣未予是因为了解因而变得淡泊乃至冷淡，而自己则是因为太过了解却依然能保持着自己的观念——
轩辕天音不是也曾经说过自己因为这个原因而格外欣赏她么？
然而、可惜的是她好像无法这么坦率得接受为自己获得内心平静而逃避现实的说辞。
“接受不了么——？”
他真的就像是一个喜爱着母亲、关心母亲却并没有病态的依恋的孩子一样柔声问道。
只要听到他的声音，即使她是可以说谎的，也会下意识地按住自己的心脏、尽量减少自己话语中的谎言的浓度——
甚至到了现在，她认为这都已经是没什么必要的事情了。
说谎是为了欺骗的。
如果没有欺骗的效果、那么还不如闭上嘴巴只字不提，或者干脆地说实话。
瞳并不喜欢说谎、却意外地擅长说谎。
毕竟欣欣这个身份都是虚假的、自己却使用着虚假的身份生活了很长很长时间。
“接受不了。”
“很好。”莫忆点了点头，再次打了一下响指。
门锁发出了“咔哒”的声音——
“您可以离开了。”
“咦？”
“用得着那么惊讶么？”莫忆两只手指交叉垫在下巴上：“我倒是想要卖给您——不对，告诉您更多的情报。可惜现实却告诉我不能操之过急——那本MENU请您妥善放好，这就相当于是我留给您的锦囊、指南。尽管说是非常粗糙的——我已经很努力了，可惜充其量就是个新手村的向导，当您不断成长之后我供给您的东西就像是桃木剑一样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但是指南在初始状态下难道不是人非常有用的吗？”
门打开了一条缝隙、桃色的灯光映在了MENU上。
当门外的光线落在MENU上的时候，她想要再做出决定就有些迟了吧——
她只思考了片刻，就把MENU收纳在了自己的收纳空间之中，还妥善得上了锁。
“真是单纯啊，妈妈。如果刚才的那个MENU只有前面的几页是有用的，后面却是绘制了能够从内部瓦解灵魂的术式咒印、您现在应该已经死掉了吧？”
“……”
她稍稍挑了一下眉毛，嘴角向一边斜了斜。
“可惜、我不讨厌您的单纯。我不是那种性格扭曲的喜欢看洁白之物染污点的类型，我是相反的，更喜欢洁白之物一直都能保持着洁白，甚至想要把洁白的状态保存在低温真空箱里——毕竟我很长的一段时间都度过着这样的人生——嗯、没什么，您就当是没听到好了——”
他带着无所谓的语气、脸上却明显不是无所谓的伤感，向她招了招手：“多谢您的光临、欢迎下次再来——”
随着他恭恭敬敬地向她行礼、整个门扉打开。
当外界的光线整个落入了屋子内时，那简陋的如同牢狱的地方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和那沙发相称的豪华单间。
她竟然思考了半天，到底哪一边才是真正虚无的幻象——
之后她很快就知道了答案——对于一个在虚假的世界中寻找着温暖的人一定是脑子有什么严重的问题。
她轻轻地吸了一口气，让肺部充满氧气——走出了甜点屋。
等到离开的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根本就什么都没吃、仅仅只是拿了一份菜单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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