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灯光下，空气中弥漫着铁锈、机油和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老瘸子佝偻的身影堵在修理铺门口，那双浑浊的眼睛像两口深井，倒映着林渊挺拔的身姿和地上呻吟的手下。周围阴影里，至少还有七八道不善的目光锁定在这里，无声地收紧着包围圈。
被林渊救下的少女紧咬着下唇，脸色因失血和紧张而显得有些苍白，但她依旧倔强地站在林渊侧后方，握紧了手中那个小小的物件，清澈的眼神里充满了警惕，扫视着四周。
“规矩？”林渊开口了，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冷峭，“谁的规矩？”
老瘸子脸上的褶子动了动，像是在笑，又像是在抽搐：“旧港区的规矩，就是弱肉强食。这位朋友面生得很，不是这条道上的人吧？何必为了一个不知死活的小丫头，趟这浑水？”
他顿了顿，铁拐杖轻轻敲了敲地面，发出沉闷的“笃笃”声，带着威胁的意味：“把她交出来，再把身上值钱的东西留下，我老瘸子可以做主，让你囫囵个儿离开。否则……”
周围的阴影里，传来金属摩擦和脚步挪动的细微声响，压力骤增。
那少女闻言，身体明显绷紧，看向林渊的眼神里多了一丝绝望和决绝，似乎准备独自面对。
林渊却忽然笑了。不是冷笑，也不是讥笑，而是一种仿佛听到了什么有趣事情的、带着一丝玩味的轻笑。
“否则怎样？”他向前踏出一步，目光平静地迎上老瘸子，“就凭你，和这些躲在阴沟里的老鼠？”
他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毋庸置疑的蔑视，如同高高在上的神灵，俯视着脚下的蝼蚁蚁群。
老瘸子脸色瞬间阴沉如水，他在这旧港区混了几十年，还从未被人如此轻视过！
“找死！”他低吼一声，铁拐杖猛地向前一指！
“动手！”
霎时间，周围阴影里的人影如同饿狼般扑了出来！手里拿着砍刀、铁链、甚至还有一把自制的手枪！目标直指林渊！
那少女惊呼一声，下意识就要上前帮忙。
但林渊的动作更快！
在第一个混混挥着砍刀冲上来的瞬间，林渊不退反进，身体如同鬼魅般切入对方中门，左手精准地扣住其持刀的手腕，向下一拗，同时右肘如同重锤般狠狠砸在对方胸口！
“咔嚓！”骨裂声和闷哼声几乎同时响起！
那混混如同被高速列车撞中，直接倒飞出去，撞翻了后面两个同伙！
与此同时，林渊仿佛背后长眼，头也不回，一个凌厉的后摆腿，精准地踢飞了侧面一个试图用铁链偷袭的混混手中的武器！
他的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丝毫多余，每一次出手都精准地命中关节、穴位等脆弱之处，力量控制得妙到毫巅，既能让对手瞬间失去战斗力，又不会立刻致命。在人群中穿梭，如同虎入羊群！
“砰！”
“啊！”
“我的胳膊！”
惨叫声、骨头断裂声、身体撞击声此起彼伏！
那持枪的混混刚抬起手，还没来得及瞄准，就感觉手腕一阵剧痛，手枪已然易主！林渊夺过那粗糙的自制手枪，看都没看，双手一错，只听“咔吧”几声脆响，那手枪竟被他徒手拆成了零件，叮叮当掉落一地！
这一幕，不仅让剩下的混混们骇然止步，连那少女和老瘸子都看得目瞪口呆！
徒手拆枪？！这他妈还是人吗？！
不到三十秒，冲上来的七八个混混，已经全部躺倒在地，痛苦呻吟，失去了战斗力。
林渊站在原地，气息平稳，甚至连运动装都没有明显的凌乱。他目光转向脸色煞白、拄着拐杖的手都在微微颤抖的老瘸子。
“现在，可以谈谈规矩了吗？”林渊的声音依旧平静，但听在老瘸子耳中，却如同死神的低语。
老瘸子喉咙滚动了一下，干涩地说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谁不重要。”林渊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重要的是，我现在问你答。答错了，或者我不满意，你这条好腿，可能也得瘸了。”
他目光扫过那根铁拐杖。
老瘸子浑身一颤，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你……你想知道什么？”
“今天下午，袭击我的那辆黑色大众，是从你这里出去的。开车的人，是谁？受谁指使？”林渊直接问道。
老瘸子眼神闪烁，似乎在权衡利弊。
林渊没有催促，只是默默地从地上捡起一根半米长的钢管，在手里掂了掂。
老瘸子看着那根钢管，额头冷汗涔涔而下，终于崩溃：“我……我说！那辆车……是‘黑蛇’的人开走的！他们只是借用我这里落脚和换车！指使的人……我真的不知道！他们是通过‘暗网’接的单，钱也是比特币结算，根本不知道上线是谁！”
“黑蛇？”林渊记住了这个名字，“他们在哪里？”
“他……他们平时居无定所，但……但我知道他们今晚在‘三号码头’的七号仓库有个临时据点……好像在等一批‘货’……”老瘸子为了保命，把自己知道的都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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