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李世民旌旗招展地开出长安城,李建成就感觉自己这东宫之主的身份,莫名添上了一抹“深闺怨妇”的色彩。他是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度日如年。
每天上朝、听政、回东宫、应付裴寂若有似无的试探、外想想裴寂还能蹦跶多久,偶尔被李元吉骚扰一下……
所有这些日常,都仿佛蒙上了一层灰蒙蒙的滤镜,变得索然无味。他的心思,早就飘到了北方的草原,系在了那个让他又“爱”又“恨”的二弟身上。
他是日日想,夜夜盼,掰着手指头数日子,就盼着北边能传来捷报,盼着他家二郎能骑着高头大马,带着赫赫军功,风风光光地回来娶……呸!
是回来接手太子之位!
每次想到这个终极目标,他都得在心里狠狠“呸”自己一口,把那个差点脱口而出的“娶”字给摁回去。
这都什么跟什么!都是让这漫长等待给逼的!
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精心准备了嫁妆(清理裴寂、铺平道路),眼巴巴等着新郎官(李世民)上门迎亲(接手烂摊子)的新娘,结果左等不来,右等还不来,简直望眼欲穿。
这种状态下,他甚至看裴寂都觉得顺眼了几分——毕竟这老家伙蹦跶得越欢,将来摔得就越惨,也算是为他李建成的“嫁妆”添砖加瓦了。
就在这种混合着焦躁、期待和一丝莫名“幽怨”的情绪中,时间终于磨磨蹭蹭地来到了武德六年九月初八。
这一日的朝会,如同往昔一般开始。李建成强打精神,听着各部官员禀报着些不痛不痒的政务,心思早已飞到了九霄云外。
直到一名风尘仆仆的驿卒被引上殿,高声禀报“北疆军报至!”时,他几乎是从御座下首的椅子上弹了起来,眼睛瞬间亮得吓人。
来了!终于来了!他娘的终于来了!!
你可知,我等你等的多苦?!
内侍接过那封沾染着尘土气息的奏报,高声诵读起来。殿内文武百官,包括端坐御座的李渊,都屏息凝神。
然而,奏报的内容却让李建成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
奏报是秦王李世民亲笔所书,内容大意是:儿臣率部已全员安全抵达预定边境防线,各部正在积极勘察地形,加固营垒,严密监视突厥动向,一切均按“据守”方略执行。目前军中士气尚可,粮草充足,请朝廷及父皇勿念。
落款日期是:九月初三。
李建成听着,心里那叫一个五味杂陈。
就这?就他娘这?!
他盼星星盼月亮,盼了整整四十三天,就盼来这么一封……“平安家书”?
还是延迟了六天才到的“家书”!
而且,回信也需要六天才能送回到二郎手里,二郎收到回信后再回信……脑阔痛……
一个多月啊!从长安到边境,二郎你走了一个多月!
李建成在心里疯狂吐槽,果然,古代这车马很慢,路途遥远,光是行军就能把人急死。这要是搁现代,别说行军了,一个月时间,估计都打完开始战后重建了!
不过转念一想,也不尽然。
在冷兵器时代,大军团机动本就缓慢,再加上辎重粮草,一个多月能抵达并完成防御部署,其实效率已经不算低了。
但……六天啊!这奏报传回来又用了六天! 李建成感觉自己的耐心正在被这时代低下的通讯效率按在地上摩擦。
这意味着,他现在看到的,是六天前的“旧闻”!天知道这六天里,边境又发生了什么?是继续对峙?还是已经打起来了?二郎是赢了?还是……
这种信息滞后带来的未知和焦灼,简直是一种酷刑!
李建成望着殿外秋高气爽的天空,内心却在哀嚎:
二郎啊二郎,我的好二弟!以前哥怎么没发现,你这磨磨蹭蹭的劲儿,怎么比小媳妇上花轿还磨人呢?!
哥这“嫁妆”……不是,这“禅让”之路,咋就这么坎坷啊!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重新瘫坐回椅子里,感觉这太子的“深闺”生涯,恐怕还得再持续一段不短的时间。而他那颗渴望“下岗”的心,已经在草原的秋风中,凌乱成了一团。
当驿卒再次带着北疆的尘土,在九月二十日的朝堂上,高声呈上第二封军报时,李建成感觉自己的心脏都漏跳了一拍。他几乎是屏住呼吸,竖起了耳朵,期盼着能听到一些实质性的进展,哪怕是一场小规模的遭遇战也好!
内侍展开军报,朗声诵读,声音在寂静的大殿中回荡:
“臣秦王世民谨奏:我军已遵照既定方略,于九月十二日起,陆续派出数股精锐斥候、游骑,深入草原腹地,侦察突厥王庭主力动向及各部牧场迁徙情况……目前暂无大规模敌军异动回报。我军防线稳固,谨此禀报父皇及朝廷知晓。”
落款日期:九月十四。
李建成听完,整个人都僵住了,仿佛被一道无形的天雷劈中,外焦里嫩。
已派出小股骑兵进入草原观测突厥大军动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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