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卿叹息一声,无奈地说道,“郡主,这是两家长辈于十多年前定下的婚约,虽萧伯父萧伯母已不在人世,萧家依然有长辈在世。”
安阳郡主周云姝瞪着面前之人,冲着萧政讲,“萧学士,你不要应下此婚约!”
萧政沉默片刻,不知如何回答,“郡主,此事我自会处理好,现下最重要之事乃是尽快破案,徐剑山被杀案背后另有阴谋......”
周云姝脸色惨白,望着街市上来来往往的百姓,一路上不说话,心中不悦,“这是什么事?萧伯父竟然把萧哥哥的婚事提前定下,整个兴安城那么多贵女,竟然选了一个寂寂无名的将军之女,太欺负人!”
萧政回忆着徐剑山被杀案的前后始末,摇着头,低声说,“陆兄,在京城徐剑山仇家众多,有能力杀徐剑山的人不多,百官皆畏惧徐家的权势,凶手背后定是有阴谋。去年颍州城那群暗渊余孽也是暗中搞事情,搞得颍州城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陆云卿亲手审理颍州城暗渊余孽一案,自然深知暗渊阁势力的破坏力,低声讲道,“暗渊余孽一案本官亲自审理,暗渊阁主事图里发咬死不肯供出暗渊阁主的真实身份,图里发等人当众枭首示众,至此暗渊阁的秘密无从得知。”
“徐府那边可有何异常?”萧政大胆推测,大理寺不止一次勘察过案发现场。
陆云卿摇着头,“有一件事不可思议,当夜徐府四周曾出现不少神秘的黑衣人,此乃巡城的禁军亲眼所见,只是一个人也没抓着。”
萧政点点头,“烦请陆寺正空闲之时再去问一问当夜巡城的禁军兵士,问清当夜的具体情况,以利于查案,这类案子绝不可放过一丝一毫的细节。还有关押的徐剑山和徐岩的大牢狱卒,需问明徐剑山和徐岩是否有反常举动,若真有反常举动,便可说明狱卒有可能已被凶手买通。”
陆云卿沉思片刻,说了一句,“萧兄,你比本寺正还小两岁,竟有如此丰富的探案经验。颍州边城的风霜果真养人!”
安阳郡主周云姝放下马车帐幔,随口说,“萧哥哥在颍州十多年,与京城一众纨绔子弟自然不同,若此案顺利勘破,陆寺正莫要吝啬笔墨,多为萧哥哥请功。”
“这个是自然!”陆云卿掀开马车帐幔,看着街市上的百姓,“或当夜宣阳坊的百姓有人看到凶手的真面目,此事烦劳刺史府的衙役来做。”
此时此刻陆云卿发现探案更要看重更小的细微之处,昔日带人探案素有经验,今日明显感觉有心无力,一直到宣阳坊徐府大门前,陆云卿第一个走下马车,周云姝第二个下车,萧政第三个走下马车,三人之中只有陆云卿身穿官袍,还有身穿官服的一名衙役。陆云卿带着萧政和周云姝进入徐府,唯一的一名衙役跟在身后。
尚书省左仆射徐敬慈在一名仆人的搀扶下来到前院正堂,陆云卿和萧政两人坐在木椅上,周云姝站在萧政身旁,陆云卿躬身施礼,笑着问道,“徐公,昨夜大理寺抓到一名曾出现在徐府院墙外的胡人窃贼,发现此人与徐公子的案子有关,今日来府中取证,望徐公配合。”手指萧政和周云姝,“这两位是一同前来取证的同僚萧郎君,周郎君。”
徐敬慈拱手还礼,双眼含泪,好似苍老许多,头上的白发比之前增加一大半,“陆寺正,老夫恳请大理寺早些查到杀害我儿的凶手!但凡有需要,老夫定全力配合。”
萧政问了一句,“徐公,当夜徐公子和徐管家回到徐府,可曾有何异常?”
徐敬慈的心早已被悲伤填满,他早已不愿回忆当夜发生的事情,只是喃喃地说道,“不记得!只记得当夜回府之时好好的,子时我儿的贴身仆人阿金发现我儿在卧房惨死,嘴角流出一道血迹,徐管家的尸体被发现在湖面上。就是这样。”
“徐公,阿金这个仆人现在何处?”陆云卿低声问道。
徐敬慈一摆手,“来人,即刻把阿金叫过来!”
一炷香后,仆人阿金身穿家仆衣服进入正堂,躬身施礼,“小人见过老爷,见过陆大人。”
萧政闻到一股淡淡的花香,整个正堂全是这种香味,环视正堂一圈并未发现花瓣等散发香味的东西。
“陆寺正,正堂是什么花香?”
陆云卿闻了一圈,手指仆人阿金,大声问,“阿金,正堂的花香,你可知是何种花?”
仆人阿金摇着头,“小人不知,我家公子自从刺史府大牢回府,身上便有这种花香,府上花圃的花皆已枯萎,并没有盛开的花。”
“阿金,你带本寺正去徐公子的卧房瞧一瞧。”陆云卿看了一眼徐敬慈,得到徐敬慈的首肯,一摆手,“前面带路!”
萧政和周云姝跟在陆云卿身后,从徐府前院正堂到后院大湖,来到大湖前,仆人阿金手指大湖湖面,低声讲,“陆大人,那夜快到子时,小人刚从公子的卧房出来,听到大湖这边有声响,好似有人跳湖,小人来到湖边,一个人害怕不敢近前,又叫了三名仆人一起过来,有人举着火把才看清浮在湖面上的尸体,后来把尸体打捞上来,竟然是徐管家的尸体。”萧政和周云姝一起走到大湖前的围栏,望着湖面上的水草,手指仆人阿金,大声喊,“你在说谎!分明是有人先将徐管家杀死,再将徐管家的尸体扔到湖面上。是谁在教你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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