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沙海的第三日,众人在戈壁边缘的“断碑镇”落脚。镇子因村口那块断裂的汉碑得名,碑上刻着“镇邪”二字,如今只剩“镇”字的右半边,像只扭曲的手,指向镇西头的乱葬岗。
“这镇子……太安静了。”达初的狐火在指尖忽明忽暗,火光照过空荡荡的街道,门窗都完好,桌上的茶还冒着热气,却连个人影都没有,“像是所有人突然消失了一样。”
阿秀的镜心碎片突然发烫,碎片里映出乱葬岗的景象:无数新坟排列整齐,坟头都插着根绿芽,芽叶翠绿得诡异,根须却从坟头钻进土里,在地下织成张密不透风的网,网住了无数挣扎的魂影——是镇上的百姓,他们的魂体被绿芽缠住,正一点点被吸进根须里。
“是醒魂沙的种子!”毛小方的脸色骤变,桃木剑穗上的铜钱疯狂碰撞,“沙海的种子被风沙带到这里,却被乱葬岗的阴气污染,长成了‘噬魂草’!”
胡商抱着布老虎的手猛地收紧,布老虎的耳朵处露出半截纸条,上面是他儿子的字迹:“爹,断碑镇的叔叔阿姨给我糖吃,他们说这里的草会唱歌……”字迹戛然而止,像是被突然打断。
“孩子们也在这里!”阿秀的镜心碎片射出金光,照亮乱葬岗深处的一座破庙,庙门挂着串绿芽编成的门帘,帘后隐约传来孩童的笑声,笑声却像被掐住喉咙般短促,“他们被噬魂草当成了最好的养料!”
众人冲向乱葬岗,刚踏入坟地范围,脚下的泥土突然开始蠕动,无数根须从土里钻出,像毒蛇般缠向脚踝。达初的狐火化作火圈,根须被灼烧发出“滋滋”的响,却不断有新的根须从更深的地下涌来,火圈渐渐被根须包裹,颜色越来越暗。
“它们在吸收火焰的阳气!”达初急得额头冒汗,狐火突然“噗”地缩小一半,“再这样下去,火圈撑不了多久!”
毛小方挥剑斩断缠向胡商的根须,剑刃上沾着的绿汁液突然冒烟,竟腐蚀出细小的坑洼:“这草怕桃木!小海……”他话音顿住,才想起小海已不在身边,眼眶瞬间发红。
“我来!”阿秀突然将镜心碎片掷向空中,碎片在头顶散开,化作无数面小镜,反射着日光照向根须。阳光穿透镜光,竟在根须上烧出一个个小洞,洞里流出的绿汁液落地即燃,“日光经镜心折射,能变成‘破邪光’!”
胡商突然冲向破庙,布老虎被他紧紧攥在怀里:“我儿子一定在里面!”他刚掀开绿芽门帘,就被里面的景象骇住——
庙内的供桌上,摆着个巨大的绿芽球,球上开满白色的小花,花蕊里嵌着颗颗孩童的乳牙。二十几个孩子的魂体被根须吊在半空,双目紧闭,脸色苍白,正是沙海被救和断碑镇本地的孩子,胡商的儿子也在其中,脖颈处缠着圈细根,根须正往他天灵盖里钻。
“放开我儿子!”胡商疯了般扑向绿芽球,却被突然暴长的根须缠住,根须刺破他的皮肤,往血管里钻,他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青绿,“爹……来救你了……”
绿芽球突然裂开道缝,缝里露出张模糊的人脸,是个穿着汉服的老者,面容慈祥,眼神却透着股非人的阴冷:“这些孩子的魂太纯了,正好用来养我的‘还魂草’。”
“是守坟人!”毛小方认出老者的服饰,是断碑镇世代相传的守坟人装束,“你把镇民埋进乱葬岗,就是为了用他们的魂养草?”
老者的脸在绿芽球里缓缓转动,根须从他七窍钻出,与球身融为一体:“我守了这乱葬岗五十年,早就和这片地长成了一体。三年前我寿终正寝,却舍不得这些‘孩子’,只好用祖传的‘共生术’,将自己和噬魂草炼成一体,这样就能永远陪着他们了。”
他说着,绿芽球突然喷出股绿雾,雾里浮出无数镇民的魂影,双目空洞,机械地扑向众人。达初的狐火虽能烧退魂影,却被绿雾不断削弱,火色渐渐转为惨绿。
“他们的魂被草汁泡得没了神智!”阿秀的镜心碎片剧烈震动,碎片里映出绿芽球的核心——是颗发黑的人类心脏,正随着绿芽的搏动轻轻跳动,“那是守坟人的心脏!是草的‘命根’!”
胡商突然用尽全身力气,将布老虎掷向绿芽球。布老虎撞在球身的瞬间,里面的棉花突然炸开,露出藏在其中的醒魂沙——是他偷偷留下的最后一点,混着自己的血。
“以我精血,换你清明!”胡商嘶吼着,根须已钻进他的心脏,他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却对着儿子的魂体露出个笑容,“爹……陪你……”
醒魂沙接触到绿芽球,瞬间爆发出刺眼的青光。守坟人的心脏发出痛苦的搏动,绿芽球上的白花纷纷凋谢,吊住孩子的根须开始萎缩。胡商的儿子猛地睁开眼,挣脱根须扑向父亲,却只穿过他透明的身体,抱住了那只布老虎。
“爹——!”孩子的哭声撕心裂肺,竟让其他孩子的魂体纷纷颤动,脖颈处的根须寸寸断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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