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过后的第七天,阳光终于穿透厚重的云层,洒在苏城老城区斑驳的青石板路上。
林小竹抱着一叠泛黄的档案资料走出归途科技总部大楼,风从巷口吹来,卷起她手中的文件一角。
她下意识按住,目光扫过街角那家不起眼的茶馆——“听雨轩”三个字已褪色,却依旧透着一股旧时体面人家才懂的讲究。
苏倾月没有亲自去见他。
不是不敢,而是不能。
她比谁都清楚,在这场步步为营的博弈里,一旦露出锋芒,就会惊走那只藏在暗处、正悄然松动心防的老狐狸。
真正的猎手,从不急于收网,她只需布好局,让对方自己走进光里。
而“传统商道伦理研究基金”的新闻稿,就是那束光。
昨日清晨,归途科技官网发布通稿:为传承百年民族企业精神,拟设立专项研究基金,面向社会征集老一代财会人员口述史,并公开调阅民国至今重要家族企业的原始账册文献。
文中特别提及,“苏氏集团早期财务制度之严谨,堪称行业典范”,并点名感谢原苏家账房总管周执事先生对历史档案保存所作贡献。
这则消息看似平淡无奇,实则字字如针,精准刺入一个沉默了三十年的心房。
当晚十一点零七分,周执事的私人助理来电,语气迟疑:“我家老爷子说……有些东西,或许你们该看看。”
包裹是第二天上午送到的,用牛皮纸层层包裹,没有任何寄件人信息,只在角落压着一枚铜制火漆印——莲瓣纹路清晰,与苏倾月胸前那枚铜扣上的刻痕完全吻合。
她在地下密室拆开包裹。
空气骤然凝滞。
七本手工装订的账簿整齐排列,纸页脆黄,墨迹微晕,记录着1993至2007年间苏家对外所有“科研赞助”支出明细。
表面上看,每一笔款项都合规合法,用途明确,签字齐全。
但她一眼就看到了异常。
第三本《丙字号·医药类》的夹层中,藏着一枚微型胶卷,经扫描还原后,赫然是仁康医院三十年前的资金往来加密账目。
屏幕上逐行浮现的数据,像一把缓慢推进胸腔的冰刃。
“C1”——第一例婴儿置换项目启动资金拨付,金额:八十万。
备注栏写着:“M.C.Z. 初验通过”。
“C2”——第二例失败案例处理费用结算,含封口费与善后支出。
备注:“M.C.Z. 确认流程完整”。
直至第七笔:
“C7”——最后一次调包执行完成,对象:女婴一名,出生日期:1995年3月14日,地点:仁康医院产科VIP病房。
资金流向:莫氏基金会下属“清明疗养促进会”。
备注栏最后一行字,冷得令人窒息:
“M.C.Z. 已确认第七例合规,启动补偿拨款。”
苏倾月的手指停在屏幕边缘,指尖微微发凉。
七个编号,七次调包。
原来她不是意外被换,而是整个系统运行中的“第七号产品”。
而那个代号“M.C.Z.”,不仅出现在每一次交易末尾,更与莫沉舟声纹匹配度高达93.6%——这不是巧合,是签名,是烙印,是这个庞大阴谋最隐秘的身份认证。
她的脑海中闪过柳如眉临终前断续的话音:“月隐门……七具遗体……她们都没活过十八岁……”
原来所谓的“实验失败者”,从来不是偶然死亡,而是这套机制必须吞噬的燃料。
每一次成功替换的背后,都有六个被抹去的生命垫底。
这不是一个人的罪恶,是一条以血浇筑的产业链。
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底已无波澜,唯有寒焰燃烧。
两天后,午后三点十七分,细雨又起。
苏倾月坐在“听雨轩”最深处的位置,面前茶未动,视线落在对面那位佝偻着背的老人身上。
周执事穿着洗得发白的灰色中山装,手指关节粗大变形,端杯时微微颤抖。
他没看她,只是望着窗外淅沥的雨帘,仿佛在等某个永远不会到来的人。
“你问我为什么没揭发?”他忽然开口,声音沙哑如磨砂,“我揭了。二十年前,我把证据寄去了纪委、卫生厅、甚至中央巡视组。”
他苦笑,眼角皱纹深深塌陷下去。
“可信件全被退回来了,退回苏家档案室,连火都没烧干净。后来我才明白……这不是谁暴雨初歇的夜,苏城上空仍压着一层铅灰色的云,月光稀薄如纱,勉强照出苏家老宅飞檐翘角的轮廓。祠堂静得如同沉入深海,唯有檐角铜铃在风中轻颤,发出几不可闻的呜咽。
苏倾月立于院中,黑发束成低马尾,一身素色长裙裹着纤瘦身形,像一缕游魂悄然穿行于祖宗牌位之间。
她脚步极轻,每一步都精准避开地板松动处——这是周执事账本里一笔带过的“三步虚、七步实”,三十年前他亲手参与修缮时埋下的暗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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