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如同裁决之眼湖畔悄然上涨的湖水,无声却坚定地改变着一切。柏淋市,这座曾经在生存线上挣扎、又在毁灭与重建中淬炼出的城市,已然步入了一个相对稳定且充满活力的发展期。而市政厅旁那栋特殊的小屋,以及小屋里的住客,也在这流淌的时光中,悄然发生着蜕变。
琳娜,这个曾经仅凭本能存活、意识一片空白的苍白少女,在辉霜冽倾注了难以想象的时间与心血的引导下,终于不再是那张纯粹的白纸。她学会了流畅(虽然依旧稍显刻板)地使用语言,能够理解并执行复杂的指令,甚至开始展现出……偏好。
而这种偏好,出乎所有人意料地,落在了音乐游戏上。
这要归功于(或者说“归咎于”)辉霜冽那套“游戏宅育成计划”的深入实施。在经历了横版跳跃、格斗对战、方块消除等各类游戏的洗礼后,一次偶然,辉霜冽从系统娱乐模块里翻出了一款经典的节奏光枪游戏(附带适配的仿制光枪外设)和几款手持平台上的流行音游。
当富有节奏感的电子乐响起,屏幕上色彩斑斓的音符沿着轨道飞速涌来,要求玩家在精准的时刻点击或划动时,琳娜那双总是带着几分茫然空洞的红眸,瞬间被点亮了!
那不是被动的注视,而是全然的投入。
她似乎对节奏、对那种需要极高精准度与瞬时反应的挑战,有着一种天然的亲和力。她的反应速度本就远超常人,之前在其他类型游戏中展现的“微操”天赋,在音游领域被发挥到了极致。
辉霜冽目瞪口呆地看着她第一次尝试,那惨白纤细的手指在触摸屏上化作一片模糊的残影,每一个音符都被精准地捕捉,判定几乎全是“PERFECT”!连击数疯狂上涨,分数呈几何级飙升!她不需要理解旋律的优美,也不需要懂得乐理,她只是纯粹地、高效地、如同精密仪器般,执行着“在正确的时间触碰正确的位置”这一核心指令。
这种纯粹基于规则和反应的速度挑战,仿佛与她体内那外星寄生体残留的某些特质产生了奇妙的共鸣。
从此,音游成了琳娜最大的乐趣,甚至可以说是……痴迷。
小屋里,开始时常回荡起各种风格的电子乐、流行乐,有时激昂,有时空灵。琳娜会抱着游戏机,一坐就是几个小时,全身心地沉浸在节奏的世界里。她依旧沉默寡言,表情变化极少,但当她专注于音游时,她那空洞的红眸会闪烁起一种奇异的光彩,仿佛内部有数据流在奔腾。她的手指不再仅仅是“微操”,有时甚至会无意识地随着节奏轻轻敲击膝盖,或者她那头白色的长发,发梢会极其细微地、如同拥有生命般,随着重低音微微颤动。
王尔对此现象进行了深入研究,结论是:“她在通过这种方式,进行一种我们无法完全理解的‘数据处理’或‘神经适配’练习。这或许是她那特殊躯壳整合感知与运动控制的一种本能方式,无害,甚至可能有益于她意识的进一步稳定和成长。”
凯卫尔虽然依旧保持警惕,但看到琳娜沉迷的只是人畜无害(甚至有点吵)的音乐游戏,而不是试图伸长手臂去够外面的坦克,紧绷的神经也略微放松了一些。他甚至私下对辉霜冽表示:“至少这比让她闲着,或者去研究怎么拆东西要强。”
卡呐利则觉得这很有意思,有时会跑来围观,看着屏幕上令人眼花缭乱的音符和琳娜那非人的反应速度,啧啧称奇:“好家伙,这手速,这反应,要是去开‘石勒喀河’,怕不是能把天上的苍蝇都给扫下来!”
辉霜冽看着琳娜找到属于自己的“乐趣”,心中充满了老父亲般的欣慰(虽然他坚决不承认)。他会给她兑换新的音游曲包,偶尔在她破了自己创下的记录时,笨拙地夸奖一句“打得不错”。他甚至开始尝试教她区分不同的音乐风格,虽然收效甚微——琳娜似乎只关心节奏模式和音符排列的复杂度,对音乐本身的情感内涵依旧无法理解。
但这就足够了。看着她像一个普通的( albeit 极其有天赋的)游戏宅女一样,沉迷于自己的爱好,辉霜冽觉得,他在这张白纸上描绘“正常人”色彩的努力,已经取得了里程碑式的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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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柏淋市本身,也进入了一个高速发展的“钢铁青春期”。
裁决之眼湖畔的矿区已经完全步入正轨,形成了稳定的开采、选矿、初步冶炼的产业链。源源不断的高品质铁矿石和煤炭,通过那条坚实的“钢铁之路”,输送到柏淋市。
城市边缘,那片原本是废墟的区域,如今已被规整的厂房和高耸的烟囱所取代。“柏淋第一装甲制造厂”的规模扩大了三倍不止。流水线上,不再是孤零零的一辆“铁锤1号”,而是多达十三辆处于不同组装阶段的M4A2谢尔曼坦克!
车体焊接的火花日夜不息,炮塔吊装的轰鸣声已成为这片区域的背景音。得益于王尔团队对生产流程的不断优化和自产零件比例的提升,谢尔曼坦克的产能已经从最初每月一两辆,提升到了稳定每月三到四辆!虽然性能上相比系统出品的“铁砧”号或许在细节上有所不如,但胜在数量可观,成本可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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