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铁骑早已在王城外集结完毕,黑压压的一片,铁甲映着未亮的天色,泛着冷冽的寒光。
除了文武百官和王城各大世家的子弟们,更有无数家属早早赶来送行。
儿郎们皆跨战马,身披重甲,唯有帝皇李奕毅独乘一辆雕龙刻凤的玄黑马车,立于车辕之上,目光如炬,扫视着下方肃穆的军阵。
天色尚未破晓,寒风凛冽,却吹不散校场上冲天的肃杀之气。
家属之中,有白发苍苍的老母,有强忍泪水的妻子,亦有懵懂却努力挺直腰板的幼子。
他们为即将远征的亲人整理着最后的行装,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不舍与决绝。
此情此景,让李奕毅深邃的眼眸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他不禁想起了一首深埋于记忆中的唐诗——〈游子吟〉。
他的声音并不洪亮,却蕴含着磅礴的内劲,每一个字都清晰地回荡在偌大的校场上空,敲击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诗句落毕,短暂的寂静中只有旌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许多军士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手中的兵器,眼眶微微发热。
那些送行的母亲与妻子们,早已掩面无声垂泪。
然而,李奕毅并未停下。
他要让那些终日吟风弄月、自以为是的所谓读书人明白,什么才是真正贴合山河、撞击灵魂的诗句。
他再次开口,声音沉郁而铿锵,仿佛带着金戈铁马之音:
“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
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
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
白头搔更短,浑欲不胜簪。”
两首诗,一柔一刚,一诉离情,一写国殇,完美地契合了此刻的壮烈与悲怆。
场中许多即便是粗通文墨的武将,也不由得为之动容,更遑论那些心思细腻之人。
诗毕,李奕毅“铮”的一声拔出腰间天子剑,剑锋直指遥远的天际与魏国方向。
他站在马车之上,身姿挺拔如松,声音如同九天惊雷,炸响在所有人耳边:
“三军听朕号令,整装出发,不破魏国终不还!”
“喏!喏!喏!”
十万铁骑与御林军齐声应和,声浪如同实质的冲击波,震得王城的城墙似乎都在微微颤抖,冲天的士气几乎要撕裂黎明前的黑暗。
在这震耳欲聋的誓言中,是无数家属默默的擦拭眼泪,将所有的担忧与祈祷化作凝望的目光,送自己的儿子、丈夫、父亲随着他们年轻的皇帝奔赴那未卜的战场。
大军如黑色的洪流,开始缓缓移动。
王城之下,留下的是一位头戴帝冠、面色复杂的老皇帝李玄渊,和他身边永远微微躬着身子的赵公公。
他们站在冰冷的城墙之上,望着那浩浩荡荡、逐渐远去的旌旗与洪流。
李玄渊的脸上写满了落寞与艳羡,他喃喃自语:
“朕就是缺少了这股睥睨天下的霸气……若朕有老九一半的果决刚毅,何至于让朕的公主们去那苦寒之地委曲求和……”
赵公公低眉顺眼,不敢接话。
良久,李玄渊才收回目光,像是想起什么,问道:“今日,为何不见长平?”
赵公公连忙回禀:“回陛下,长平公主殿下天未亮便已出城,亲自率领她的商队前往南昭、大齐采购粮秣去了。”
李玄渊闻言,脸上终于露出一丝难得的慰藉:“不愧是朕最宠爱的皇女,深知社稷之重,懂得为她皇兄稳固后方。”
“陛下圣明。不止长平公主,沈家的商队也几乎倾巢而出,筹措军粮,说是要直接送往边境将士手中。”赵公公补充道。
“好,好!”李玄渊连连点头,“传旨给大司农,让他全力配合,妥善管理好新收的粮种,与通州的农业合作需加紧进行,引进的高产种子要尽快推广下去。”
“奴才遵旨。”
大军离去,原本喧嚣的王城仿佛瞬间冷清了下来。
街道上往日高谈阔论的书生不见了踪影,帝国的金库几乎被搬空,只留下勉强维持宫廷日常用度的份额。
一种大战来临前的紧绷感,弥漫在空气之中。
御驾亲征,这对于几百年未经历大战的大乾男儿而言,是前所未有的刺激。
皇帝陛下的话语如同烙印般刻在他们心中——“真理不是求出来的,是打出来的!”
“不割地,不纳贡,不和亲,不服就干!”
李奕毅的龙辇与大军所过之处,沿途城池戒备森严,无数的信鸽扑棱着翅膀飞向四面八方,将大乾帝国的动向传递到每一个密切关注此战的帝国都城。
龙辇之内,李奕毅看似闭目养神,实则以内力传音给随行在侧的大宗师护卫阿武:
“阿武,派人盯紧老四他们那几个的一举一动。若发现他们有任何试图暗中脱离大军、逃回王城的迹象……便扮作敌军把他暗杀掉。”
“是,陛下!”阿武的声音直接在他耳边响起,冰冷而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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