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火结束了！他们要上来了！”程世涛立刻坐稳同时大声地提示着。
“准备接敌！”
听到程世涛的指令，纱织等人立刻进入了戒备状态。
就在这时，夜幕再一次被撕裂。
而造成这一切的并非炮火的短暂光芒，而是持续不断刺目的人造红潮。
苏军阵地的地平线上，无数道强光猛地亮起。
部署在苏军整个进攻战线的由一百四十三门探照灯组成探照灯群被启用了。
它们的粗大光柱刺穿了战场的硝烟和黎明前的黑暗，笔直地射向德军阵地深处，将前方原本模糊的地面照得雪亮。
每一处防御工事，每一个炮弹坑，都在光芒的映照下无所遁形。
程世涛下意识眯起眼睛，潜望镜视野里之前还是漆黑一片此时却充满炫目的红光。
看到如同历史一样的探照灯战术，程世涛顿时安心了不少。
原本他还担心，经历了之前那么多变数，苏军会不会改变进攻方式。
但现在看来，朱可夫元帅依旧沿用了这个在历史上被证明效果不佳，甚至起了反作用的战术。
这至少说明在大方向上，战役的进程似乎又回到了他所熟知的轨道。
就像他知道的那样，探照灯的光束很快就被炮火和坦克引擎扬起的漫天尘埃所干扰、散射，反而形成了一道巨大的、影影绰绰的光墙，严重阻碍了苏军士兵自身的视线，让他们难以看清光墙之后德军阵地的具体情况。
光柱中漂浮的尘埃清晰可见，导致程世涛也无法透过炮火扬起的灰尘看到对面。
与此同时，苏军炮火的轰鸣继续开始。
那是苏军的徐进弹幕，炮弹落点稳定向前推进。
它们为步兵提供移动的火力屏障。
无数苏军士兵伴随着乌拉声，冲向了德军的阵地。
“优花里，接下来的战斗不需要装填榴弹。”
程世涛拍了拍优花里的肩膀命令道。
“全部都给我装填穿甲弹。”
“没有必要去理会前方突击的步兵，把他们交给防线上的机枪和步兵炮就可以了。”
“了解！”
优花里的回应几乎是瞬间响起，清脆利落。
“穿甲弹装填！”
她没有丝毫犹豫，沉重的穿甲弹被她熟练地从弹药架上取出。
伴随着火炮轻微的声响，炮弹被稳稳推入炮膛。
程世涛的目光锐利如鹰隼，紧紧贴在潜望镜的目镜上，紧盯着战场上被探照灯照亮的区域。
“我们的目标是苏军的坦克！”
“优先解决掉那些为步兵提供掩护的苏军装甲单位！”
“敌人的数量之多，所以我们要尽量节省弹药，华，请你在最有把握的时候再射击。”
“收到。”
华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稳，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正如程世涛所预料的那样。
在探照灯刺眼的光芒与徐进弹幕的掩护下。
伴随着步兵潮水般冲锋的，是苏军庞大的坦克集群。
就像是科幻片里从传送门出现的那样，这些钢铁巨兽从地平线尽头的光幕中不断涌现出来。
履带碾压着布满弹坑、泥泞不堪的大地。
一辆接着一辆。
它们排成相对密集的冲击队形，黑洞洞的炮口指向前方德军阵地的方向，不时在行进中射击。
坦克后面紧紧跟随着密密麻麻端着步枪、冲锋枪的步兵，形成一股势不可挡的突击力量。
当他们碾过德军外围阵地的边缘时，一个残酷的事实摆在了苏军部队的面前。
预想中的激烈交火并未发生。
阵地上空无一人。
德军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他们自己猛烈炮火制造出的杰作。
原本坚固的防御工事，此刻已化为一片狼藉的废墟。
大地被无数炮弹反复蹂躏，翻浆的泥土混合着弹坑积水，形成了一片片难以逾越的沼泽。
这片由自己火力造就的死亡地带，成了最致命的障碍。
坦克的履带在粘稠的泥泞中疯狂打滑，沉重的车身开始下陷。
一些坦克挣扎着试图冲过去，却最终徒劳无功，彻底瘫痪在泥沼之中。
引擎发出不甘的怒吼，却无法撼动被大地吞噬的钢铁之躯。
这些动弹不得的坦克，不得不改变角色。
它们停留在原地，将炮口对准更远处的德军主阵地，转变为一个个固定的火力发射点。
同时在它们身后的坦克也开始被迫转移方向，试图绕过这片泥泞的区域为步兵提供火力支援。
这正是德军等待已久的反击良机。
尽管德军的火炮数量远逊于苏军，弹药储备更是无法相提并论。
然而，面对这个转瞬即逝的机会，德军炮兵们没有任何犹豫。
一直沉默的德军火炮阵地骤然发出怒吼，无数炮弹撕裂空气，尖啸着扑向那些在泥泞中挣扎的苏军坦克。
炮弹准确地落在苏军先锋部队拥挤的队形中，爆炸的火光此起彼伏。
苏军的先头部队立刻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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