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言叶蜷缩在被子里,看着窗外逐渐变得明亮的天空,突然意识到昨夜自己竟然一晚上没睡。
尽管这样自己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困意,或许是之前因为昏迷代替了睡眠?
她脑海里乱糟糟的。
时间在静默中流逝,每一秒都像被无限拉长。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吱呀”一声,门突然被推开了。
桂言叶的心猛地一跳,身体下意识地绷紧,迅速眯缝眼睛假装睡觉,视线紧紧盯向门口。
只见程世涛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一个不锈钢的托盘。
托盘上放着一瓶碘伏、几卷崭新的白色绷带、棉签,还有一把医用剪刀和镊子。
更重要的是似乎上面还有什么很香的东西。
程世涛将托盘轻轻地放在床头柜上,接着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床上的少女。
也就在这一刻,程世涛撞上了那双不知何时已经睁开,正静静看着他的眼眸。
“啊……言叶,你醒了啊。”
“我刚才在门口听了一会儿,没听到动静,以为你还在睡……怕敲门声吵到你。”
“既然醒了,那就太好不过了。”
说着程世涛自顾自的用酒精将镊子和剪子消毒。
“还有我昨晚检查了一圈,周边的丧尸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总之咱们现在很安全就是了。”
他的目光落在桂言叶那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手上。
“你的伤口还需要重新换药,不然很容易感染发炎。”
“那个……”桂言叶软糯的声音欲言又止。
“怎么了?有什么不方便么?”
程世涛拿着剪刀的手停了下来,转头朝桂言叶看去。
只见她那副紧张的模样,想说的话在嘴边转了一圈。
他忽然意识到现在的少女已经不是之前昏迷的状态。
“如果你不方便的话……”他语气放缓了些,“你自己来也行,我把东西放这儿。”
说着,他便准备转身离开。
自己来?桂言叶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自己被包裹成粽子的右手,又试着动了动左手。
单手解开绷带或许还勉强可以,但要怎么用左手为右手的伤口清洗、上药,再重新包扎得和现在一样整齐?
光是想象一下那个场景,她就感到一阵无力。
毕竟有人帮助的话会更方便一点,而且拒绝别人的好意也不是一件很好的事。
现实的窘境战胜了内心的羞涩。
“那个……麻烦你了,谢谢。”
已经离开的程世涛脚步顿住了,他有些意外地回头,正对上少女那双躲闪却又带着一丝恳求的眼眸。
他没再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重新拉过一张椅子,在床边坐下。
“可能会有点疼,你忍一下。”
“嗯。”桂言叶从喉咙里挤出一个音节,然后缓缓地,将自己的右手从被子里伸了出来,平放在床沿。
程世涛的动作很轻,他先是用手指小心翼翼地捏住蝴蝶结的一角,轻轻一拉。
那漂亮的结便应声而开,绷带随之松散。
他开始一圈一圈地解开绷带,动作专注而认真。
随着白色绷带被层层揭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混合着药味飘散在空气中。
最里层的纱布已经和伤口凝结的血痂粘在了一起,呈现出暗红的色泽。
每当绷带被撕离皮肤,都带来一阵细微的刺痛,让桂言叶的身体不自觉地轻颤。
她紧紧咬着下唇,将头扭向另一边,不敢去看自己手的惨状。
终于,最后一片纱布也被揭下。
程世涛的呼吸微微一顿。
那只原本应该纤细白皙,完美得如同艺术品的手掌,此刻布满了纵横交错的伤口。最深的一道几乎横贯整个手心,翻卷的伤口因为在药物的作用下已经不再流血,但看上去依旧触目惊心。
很难想象,一个女孩子的身上会留下这样狰狞的伤。
程世涛心里莫名地有些发堵。
他能理解,对于一个像桂言叶这样美丽的女孩来说,在自己纤美的手上留下一道伴随终身的疤痕,是多么令人遗憾和难过的事情。
这双手,本该是用来弹奏乐器,或是捧着书本静静阅读的。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为了战斗,为了生存,变得伤痕累累。
“会留下疤吗?”
一个微弱的声音响起,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程世涛回过神,才发现桂言叶不知何时已经转回头,正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掌,眼眶微微泛红。
“应该……会。”程世涛选择了说实话。“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防止感染,只要不发炎,伤口就能好好愈合。”
他拧开碘伏的瓶盖,用镊子夹起一个棉球,蘸满了深褐色的消毒液。
“我要上药了,比之前还会更疼。”他提前预警道。
桂言叶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在微微颤抖,像是在等待审判一般。
当浸满碘伏的棉球触碰到伤口的一瞬间。
“嘶……”
剧烈的刺痛感如同电流般窜遍全身,桂言叶的身体猛地一缩,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痛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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