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庙的木门 “哐当” 一声被撞开，五个穿黑衫的追兵持着铁刀闯进来，刀刃上泛着淡绿的煞气 —— 是青牙手下的 “煞兵”，体内被灌了稀释的阴蚀毒，比普通妖族更凶戾。阿福早有准备，弯刀横劈，淬了寒水玉粉末的刀刃划过空气，竟将煞气劈成两道淡雾：“别碰他们的刀！沾了煞气会麻痹！”
墨鳞拉着两个侄子躲到石柱后，袖口甩出三枚淬毒的骨针，正中最前一个煞兵的膝盖。那煞兵惨叫着跪倒，老郑趁机将探测液泼在他身上，淡青色液体瞬间变成墨绿：“是浓缩阴蚀毒！比赤焰谷的浓度还高！”
林越和老郭守在后窗，刚堵住两个想翻窗偷袭的煞兵，就听见庙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 赵峥的接应暗探到了！七八条黑影从破庙两侧包抄，手里的弩箭对准煞兵的肩颈，没有下死手，只射穿了他们的衣袖，防止他们再挥刀。
“留活口！” 林越大喊着扑上前，按住一个想咬舌自尽的煞兵，指尖点在他的咽喉处，“青牙除了瘴林寨，还有没有别的据点？说出来，饶你不死！”
那煞兵眼神凶狠，却在阿福的弯刀抵住他丹田时泄了气 —— 妖族最忌丹田被破，那会让他们失去煞气护体，变成普通人。“有…… 有个暗点，在江南乌镇西栅的废染坊……” 他声音发颤，“青牙说那地方水多，能盖煞气，还能走漕运运阴蚀毒…… 我们只负责送过两次货，具体藏了什么不知道……”
这话让墨鳞猛地抬头，从怀里掏出另一张折叠的兽皮地图，比之前的瘴林寨地图小了一圈：“我差点忘了！去年青牙带我们去乌镇采买过染料，当时他单独去了废染坊，回来时腰间多了个铜盒，里面装着的东西，和李嵩给的阴蚀毒配方纸一模一样！”
林越接过地图，展开后借着油灯的光细看 —— 废染坊的位置标在乌镇最西侧，紧邻漕运码头，旁边还画着几道虚线，是通往周边县城的水路。他将映忆镜残片贴在地图的 “废染坊” 标记上，残片的青光突然变得浓郁，甚至在纸上映出淡淡的水波纹：“这里确实有煞气残留，而且是‘水煞’—— 江南水乡多水，煞气混在水里，普通探测液根本查不出来，难怪青牙选在这里当暗点。”
老郑凑过来，用指尖沾了点探测液，又沾了点从煞兵身上搜出的阴蚀毒，两种液体混合后竟变成了透明：“水真能盖煞气！阴蚀毒遇水会稀释，和普通染料水没区别，漕运的人就算查到，也只会以为是染坊的废料，绝不会怀疑是毒！”
“还有更巧的。” 赵峥的声音突然从庙门口传来，他刚带着暗探处理完剩下的煞兵，手里拿着一份从周府搜出的账册残页，“周敬安的账册里记着‘乌镇染坊 月付五十两’，当时我们以为是他买染料的钱，现在看来，是给青牙的据点租金！李嵩通过周敬安的科举舞弊钱，养着瘴林寨和乌镇两个据点，一个明一个暗，互相照应！”
林越指尖在地图上划过漕运路线，突然想起吴子墨的任职地：“吴子墨不是在江南常熟当县丞吗？常熟离乌镇只有半天水路，他会不会帮青牙打理漕运的事？”
“极有可能！” 赵峥点头，“吴子墨靠周敬安买的官，肯定要帮他们做事。漕运码头归县衙管，他一句话就能让装着阴蚀毒的货船顺利通行，比青牙的人自己去疏通方便多了 —— 这又是一条线，把科举舞弊和妖族据点串起来了！”
庙外的天渐渐泛起鱼肚白，远处传来乌镇方向的鸡鸣声。林越将两张地图叠在一起，瘴林寨在西南，乌镇在东南，一西一东，像是张开的两把钳子，夹着中间的京城。“现在有两个方向要查。” 他语气坚定，“阿福和墨鳞带几个暗探去瘴林寨，盯着青牙的动静，别让他跑了；我和老郭、老郑去乌镇，查废染坊的阴蚀毒和漕运线索，顺便找吴子墨对质；赵总领留在京城，继续审周敬安和哑叔，看能不能挖出更多李嵩的联络人。”
墨鳞将地图塞进阿福手里，又递给他一枚青鳞卫的令牌：“拿着这个，瘴林寨里还有不少被青牙胁迫的族人，看到令牌会帮你们的！要是遇到水煞，就用寒水玉粉末撒在水里，能暂时破掉水的煞气掩盖！”
阿福接过令牌，弯刀在手里转了个圈：“放心！保证盯紧青牙，等你们从乌镇回来汇合！”
晨光透过破庙的窗棂照进来，落在两张地图上，瘴林寨的山峦标记和乌镇的水纹标记，在光线下格外清晰。林越知道，这两个据点是追查李嵩的关键 —— 瘴林寨藏着煞兵，乌镇藏着毒和漕运线，只要破了这两个点，就能切断李嵩在江南的势力，为后续追去西南铺路。
“出发吧。” 林越将地图折好，放进怀里，映忆镜残片在袖口轻轻发烫，像是在呼应江南水乡的水煞，“乌镇的废染坊，吴子墨的县丞府，还有漕运码头的阴蚀毒，我们一个一个查，绝不放过任何线索。”
众人陆续走出破庙，晨光中的废砖窑不再阴森，反而透着几分希望 —— 从赤焰谷到白鹿书院，从太庙到乌镇，追查李嵩和妖族叛徒的线索越来越清晰，第一卷的谜团即将解开，而江南水乡的新征程，已在脚下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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