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傀自爆的余波,震得太庙的红墙都在颤。
黑色的阴邪气息裹着碎骨残渣,在雪地里弥漫,踩上去 “咯吱” 响,像是踩在碎玻璃上。
林越捂着胸口,刚才自爆的气浪震得他气血翻涌,验尸刀上的阳气都暗了些。
“清点伤亡!”
他嘶吼一声,声音裹着风雪,“受伤的弟兄去后面包扎,没受伤的,清理尸傀残骸,别让阴邪气息扩散!”
打更人弟兄们齐声应和,开始有条不紊地行动。
陈十三拖着药桶跑过来,蹲在一具没完全炸开的尸傀旁,用探针戳了戳尸傀的头颅:
“林越,你看这个!”
探针的屏幕亮了蓝,指向尸傀额头的符文 —— 那是个暗红色的 “祭” 字,刻得歪歪扭扭,却透着熟悉的阴邪气息。
林越凑过去,瞳孔骤缩。
这个符文,他在父亲的笔记里见过,是礼部祭祀大典专用的祈福符文。
可怎么会出现在尸傀头上?
“这是礼部的符文。”
苏清鸢也跑了过来,手里的笔记翻到某一页,指着上面的图案,“我爹写过,这种符文只有礼部的祭祀官能刻,而且必须用朱砂,可这尸傀头上的,是用阴血刻的!”
阴血刻祭祀符文?
林越心里咯噔一下 —— 祭祀是祈福,阴血是邪术,两者结合,分明是在亵渎祭祀,而且背后一定有人搞鬼。
“赵峥!”
林越转身,看向正在帮受伤弟兄包扎的赵峥,“你带几个打更人,去查赵德昌的残留物品,看看有没有和礼部相关的东西!”
“收到!”
赵峥抹了把脸上的黑灰,转身就往尸傀自爆的中心跑去,长枪在雪地里划开一道痕迹。
柳如烟握着玄煞镜碎片,在残骸堆里探查,突然喊道:
“林越!这里有个密函!”
林越跑过去,看到她手里捏着张皱巴巴的黄纸,上面用朱砂写着几行字,还沾着尸傀的黑血。
“‘礼部祭器,三日后戌时交割,以符文为凭’。”
柳如烟念出声,玄煞镜碎片的金光扫过密函,“这朱砂里掺了阴血,和尸傀头上的符文是同一人所刻!”
礼部祭器?
林越的心沉了下去。
祭祖大典的祭器,全由礼部负责筹备,要是祭器被动了手脚,大典当天后果不堪设想。
“看来,礼部有问题。”
墨尘的拂尘扫过密函,淡金色的光驱散了上面的阴邪气息,“李嵩和赵德昌,恐怕早就勾结了礼部的人,目标不只是阴魂和十二宝,还有祭祖大典的祭器!”
青鳞也点头,指尖的水纹凝了凝:
“祭器是大典的核心,要是被阴邪气息污染,不仅解不了咒,还会引动地脉紊乱 —— 他们是想毁了整个大典!”
“不能等了!”
林越握紧验尸刀,眼里闪过决然,“我们现在就去礼部!查清楚谁在勾结逆党,查清楚祭器有没有被动手脚!”
“可是水幕……”
青鳞看向太庙院内,阴魂还在外面徘徊,水幕虽没破,却也需要人守着。
“墨尘道长,麻烦你留下守水幕。”
林越看向墨尘,“我带赵峥、如烟、十三、清鸢去礼部,速去速回!”
“放心!”
墨尘拂尘一挥,青云门弟子们立刻围拢到水幕旁,“有我在,阴魂冲不进来,你们快去快回!”
林越点点头,转身看向众人:
“赵峥,带打更人开路;如烟,用玄煞镜探查阴邪;十三,带好破邪剂和破尸剂;清鸢,你拿着笔记,辨认礼部的符文和祭器 —— 出发!”
一行人快步走出太庙,雪地里留下一串深浅不一的脚印。
刚出太庙街,就看到街口站着十几个身穿青色官服的人,腰间挂着 “礼部护卫” 的腰牌,手里握着长刀,挡住了去路。
“站住!”
为首的护卫面色冷峻,长刀一横,“礼部乃朝廷重地,没有尚书大人的手谕,任何人不得入内!”
林越举起手里的虎符,冷声道:
“陛下授我护典总指挥,掌京城调兵权,查勘祭祖大典相关事宜,无需手谕!再不让开,以勾结逆党论处!”
虎符泛着冷光,“大雍禁军” 四个篆字在雪地里格外醒目。
护卫们脸色一变,却没让开,为首的人咬牙道:
“没有礼部尚书的命令,就算有虎符,也不能进!林大人,请回吧!”
林越心里一凛 —— 这护卫明显是在阻拦,看来礼部的问题,比想象中更严重。
“赵峥!”
“在!”
赵峥往前一步,长枪一挺,涂了破尸剂的枪头泛着绿光:
“弟兄们,给我冲!谁敢阻拦,按逆党同伙处理!”
“是!”
打更人弟兄们齐声应和,长枪齐举,朝着护卫们冲了过去。
“放肆!”
为首的护卫怒吼,长刀一挥,就往最前面的打更人砍去。
林越眼疾手快,验尸刀一挡,阳气与刀锋相撞,“当” 的一声脆响,护卫被震得后退三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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